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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春筍般成立。國貴是某劇團的會員,開演以及劇團臨別演出當天,一定會前往看戲。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再演出檔期中抽時間觀賞。但大部分戲碼演出時間都不長,再加上他很忙,所以這個夢想一直沒
實現過。
只有藉著閱讀跟觀賞戲劇,國貴緊繃的神經才能獲得全面的休息。
在書中和戲劇的世界裡,國貴是自由的。他能忘掉家世、工作、血脈等一切讓他煩心的因素,全心全意沉浸在美的事物
中。
管家說他不適合軍人,在某種程度上的確沒錯。
國貴在多數貴族子弟就讀的學習院中等科唸了兩年後,便進入陸軍幼年學校,然後歷經陸軍士官學校預科、本科,在二
十一歲時成為少尉。
而今年春天從陸軍大學畢業後,便進入了參謀本部,目前已調升為中尉。
暫撇開培育士官候補生的陸軍士官學校不談,陸軍大學可是隻有極度優秀的人才有資格取得應試資格,擠進那所窄門。
而以第一名優異成績從這裡畢業的國貴,自然被視為前途光明燦爛的精英份子。
然而長期的經濟不景氣,卻使國民對軍人的要求轉趨嚴苛。明明已不需要打仗,軍事當局卻還耗費高額預算準備擴充軍
備,難怪老百姓會憤恨不平。就連士官也被人民指為稅金竊賊,動不動就會招來一頓責罵。
當初國貴決定進入陸軍幼年學校就讀時,朋友們也曾近乎發怒地強烈反對。身為長男的國貴,從事軍人這種不具未來性
的職業,對於一族的前景其實並無好處。
只是,國貴有義務克盡身為帝國軍人的職責,並且守護家族名聲。
他把在商店裡買的牛奶糖盒放進胸前口袋。當初為了能在帝國劇場販賣而開發的盒裝牛奶糖,如今已成為每個人看戲必
備的零嘴了。
劇場內採自由入座,國貴選了中央稍後的位子坐下。離開演還有點時間,早知道就拿點什麼東西來看。這麼想的國貴無
聊地打了個呵欠,突然察覺身邊有人走動。
反射性地抬頭一看,發現一名青年正打算在他身旁的位子坐下來。
那祈禱似的嚴厲側臉瀰漫沉靜與緊張,像極了虔誠的殉教者。
國貴察覺心臟開始不聽話地亂跳,或許是那真摯的表情,抑或熟悉的精悍側臉帶來莫大的衝擊,讓他實在不曉得該不該
開口跟對方說話。
就在不知所措的當兒,國貴的嘴唇已動了起來。
「遼一郎……」
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已經叫出聲音了。
他就是國貴被淺野硬拖去喝酒那天看到的男子。
轉過頭來的青年立刻認出國貴,表情顯得有些訝異。
「——國貴少爺……」
低沉的嗓音輕搔著國貴耳膜。
果然……是他沒錯。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
極度的偶然讓國貴完全說不出話來。相反地,成田遼一郎卻露出了親切的笑容,一掃兩人間的緊張氣氛。
「好久不見了。」
少年時期的他,身上充滿了夏天的味道。
是他拉起幾乎被家族舊習壓得無法呼吸的國貴,奔往灑滿陽光的地方。
國貴不知在夢中呼喚過多少次他的名字。
在因身份懸殊而被禁止見面的日子裡,他可知道自己內心有多痛苦!國貴總是希望他會突然出現,不顧一切地擄走自己
,兩人一起逃到遙遠未知的土地去。
如今,這些幼時所做的夢早已清醒。
「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見您。」
「我也是。」
國貴強忍著胸口不斷甦醒的甜美感情,刻意生硬地回答。
他凝視自己的神情、爽朗的笑臉,都跟以前一模一樣。彷佛十五年前的事不過轉眼間。
遼一郎是清澗寺家的司機成田的獨子,年紀比國貴大兩歲。
從那件事以來,他的名字在這個家就成了禁忌。任何人都不準提到他的名字,更不允許討論有關他的一切事物。
沒想到,他現在竟活生生地坐在眼前!
「——你常來這裡嗎?」
「是的。」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獨來獨往呢。」
聽到國貴這麼說,遼一郎僅淡淡一笑並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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