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3 頁)
依不捨地將視線再次調回店內。
強烈的衝動催促著他追出去一探究竟,但某件事實卻讓他當場退縮了。
不行,我得忍耐!
遼一郎可說是國貴唯一的弱點,要是讓眼前這男人發現,不知會引來多大的麻煩。
「沒酒了。」
國貴拿起杯子,話鋒一轉地說。
「嗯,再叫兩瓶吧。」
和遼一郎共渡的日子,至今仍緊緊束縛著國貴。那段記憶遠比一切更教他珍惜,也讓他無比憎惡。
為了那又愛又恨的回憶,國貴才選擇成為軍人,成為現在的自己。
突然,後腦勺的傷痕抽痛了一下。
幼年時受的傷仍未消失,只要頭髮一剪短就能清楚看見。
儘管明白傷痕會被看見,再校受訓期間他仍依規定剪五分頭。然而,某次到校視察的皇族看見這道傷痕卻感傷地說『頭
上有這樣的傷看來雖勇敢,不過當時一定很痛吧。』之後,國貴便決定留長頭髮隱藏傷痕。幸好並沒有人因此說些什麼
。
國貴悄悄伸手觸控那道傷痕,感覺它正灼熱似地發疼。
清澗寺家的宅邸位於東京市麻布區。樹林繁茂的廣大土地上矗立著一棟壯觀洋房,距離稍遠處,則是另一棟和式獨立別
院。清澗寺豪宅的雄偉壯麗可說名聞遐邇。但整個家族卻一貧如洗,國貴每每為此煩惱不已。
清澗寺一族原本是京都一帶的朝廷重臣,由於貴族令的關係,當家主人於明治十七年受封為伯爵。
過沒多久,國貴的曾祖父便搬到東京開始從商,並將生活方式徹底西化。
不同於多數不會做生意的貴族,國貴的祖父及曾祖父在商界都闖出不錯的成績。
當初,曾祖父先以天皇御賜給各貴族的門第永續基金為資本創業,幸運地搭上時代潮流。事業有如滾雪球般越做越大,
一時間版圖廣及重工業、造船、紡織業。正當大部分貴族逐漸沒落時,清澗寺家卻創造了難得的成功景象。
但俗話說富不過三代,在此便能得到印證。世襲爵位傳到國貴的父親冬貴時,由於他對事業漠不關心,加上後來繼承清
澗寺家、理應負責打理家業的弟弟和貴能力不足,幾乎無力支撐這龐大的事業體系。而早先戰時的特殊需求潮結束後,
景氣便如氣球洩氣般一路萎縮,全日本開始籠罩在不景氣的大片烏雲中。不過,即使這股景氣低迷的狂風沒有吹起,清
澗寺旗下各產業持續下滑的業績以及層出不窮的勞資糾紛,就讓各分公司的主管階層頭痛不已了。
這個家到底還能維持到什麼時候?最近,已經開始有人向國貴打聽是否要出售一部分的土地。就連淺野剛剛也開玩笑要
他以身相許,拯救清澗寺家。
「您回來啦,國貴少爺。」
從幼年時就在這個家工作的老管家內藤開啟木製大門,迎接國貴進屋。那殷勤的嗓音和動作,數十年來都沒變過。至少
打從國貴懂事以來,他就是這樣。
「我回來了。」
「商量的結果如何呢?」
「不是很樂觀。」
不想讓家裡人操心的國貴朝內藤露出笑容,老管家便用沉穩的嗓音說:
「辛苦您了。要不要我待會兒送一杯熱咖啡到少爺房裡?」
「不用了。你等門等很久了,早點去休息吧。——父親呢?」
「老爺已經休息了。他今天接見了客人,一定很累了。」
「客人?」
「是分家的文男少爺,來談融資的事。」
「融資……嗎?」
國貴神情為難地重複道。
現在就算想幫助他人,只怕家裡也沒有閒錢。老實說,國貴今天才為了籌錢去拜託父親的朋友幫忙呢。
清澗寺家的親戚們,完全符合貴族不懂經商或儲蓄的社會形象,幾乎呈現坐吃山空、日益潦倒的局面。
然而本家又不能見死不救。為了拯救逐漸頹敗的分家,國貴只得到處借錢週轉。
「因為國貴少爺不在,他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聽到內藤話中透露出身為當家主人的父親根本幫不上忙,國貴不禁暗自苦笑。父親雖是貴族院的議員,說到底不過是擁
有虛名罷了。
「事嗎?和貴他們呢?」
「和貴少爺……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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