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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
「你為什麼到這種地方來?」
遼一郎低聲卻滿懷責備與詰問的嗓音,讓國貴全身猛一縮。
「我只是來弄清楚事實而已。你根本沒殺人對吧?你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遼一郎並未答腔。
「快告訴我,快說你沒有做啊!」
「你問這件事做什麼……?」
「我想救你。」國貴囁嚅道。「那天你明明跟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去殺人。」
「你要替我作證嗎?」
不,他沒辦法這麼做。
他真的很想救遼一郎,但還是沒有勇氣承認自己耽溺男色的事實。
「你辦不到的。你就忘了我吧。」
或許看出國貴的猶豫,遼一郎輕笑道。
「我不要……!」
他絕對無法忘了遼一郎,也無法當做兩人從來沒見過。
遼一郎的身影、氣息、聲音,早已深深刻在國貴的肉體與心靈了。
國貴伸出手輕觸遼一郎抓著鐵欄杆的手指,想借此分些體溫給全身冷透的他。
「你難道忘了我最恨什麼……?」
國貴心臟猛一抽痛。遼一郎最恨的就是國貴那自以為能拯救他人的傲慢。
「即使如此,我還是要救你。」
聽見他這樣低語,遼一郎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然而,或許察覺警官往這兒走來,於是他緊抿嘴唇粗暴地抽回自己被
握住的手指。
「清澗寺中尉,時間差不多了。」
「我馬上就來。」
結束了前後不過數分鐘的短暫會晤,國貴依依不捨地離開了他。
這真的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嗎?以後再也無法見到遼一郎了嗎?
——不,他不要遼一郎死……!
這時國貴才真切體認到,從事運動的遼一郎經常在鬼門關前遊走。
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死掉的!
朝帶路的警官道謝後,國貴走出了拘留所。在入口處悠閒抽菸的淺野瞧見他走出來,隨即綻開一抹笑。
「情況如何?」
「看來憲兵都很擅長拷問呢!」
聽到國貴氣憤似的抱怨,淺野彷彿看到稀奇事物般望著他。
「聽說那男人口風特緊,特高十分焦急。而我們這邊當然是不希望鬧出人命啦。」
就算被拷問至死也不會有人說話的。深知這點的國貴不停告訴自己,絕對要早點救出遼一郎。無論用多卑劣的手段都無
所謂,只求能早日讓遼一郎離開那間狹窄髒亂的囚房。
他已經沒時間可以猶豫了。
「那麼,現在該你換我這份人情了?」
猶如法官般宣佈死刑的冷淡聲音,敲擊著國貴的耳膜。
他很清楚淺野要的是什麼。
「……嗯。」
他逃不開命運的安排,它就如同無法解開的鎖鏈,將國貴鎖得死緊。
「這個嘛……和貴就職一事對我而言算是輕而易舉,但釋放思想犯就太……」
木島淳博嘆息地說,然後定定望著國貴。
木島是父親冬貴的舊友,也是之前接納和貴到自己旗下工作的恩人。他對民權主義相當瞭解,卻也不會極端地批評軍方
,在政治上一直維持中立立場,是位頗受人民愛戴的議員。原以為憑他的政治影響力能幫助遼一郎逃出生天,沒想到要
釋放一名政治犯竟比登天還難。
「而且他還是殺人嫌犯不是嗎?」
「這件事絕對是憲兵隊憑空捏造的。」
「可是,你卻連反駁的證據都沒有。」
國貴登時啞口無言。
特高只是想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逮捕遼一郎,順利的話還能把他的同夥一網打盡。在拘留所看到他被當成思想犯拷問,
就能清楚得知憲兵隊的用心。因此,只要洗清遼一郎的殺人罪嫌,他應該就會被釋放。但這點若辦不到,那遼一郎就危
在旦夕了。
從財政界到軍方,舉凡想得到的人國貴都去拜託過了。但碰上對手是憲兵隊跟特
高,救援工作實在難上加難。
當然,即便殘忍如憲兵隊者,也不會為了消滅反體制運動就草菅人命,再加上遼一郎又不是運動的幹部,理應不會輕易
遭殺害。
但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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