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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是司暮不情願地下廚做的,一葷一素一湯,作為蹭飯的我自然也不會說什麼。雖然數量上略有折扣,味道卻意外地很不錯,讓我覺得這是浪費人才。我一直訝異司暮這人是怎麼活的,中午一包泡麵就給打發了,味道簡直讓我再也不想碰,明明菜燒得這麼好吃。司暮始終沒有讓我進到他的臥室,難道全部堆滿了泡麵桶?
我過了一天貧下中農的生活,早已餓得眼冒金星,顧不得形象就大塊朵碩起來。大概是對我這種毫不顧忌沒臉沒皮的蹭飯行為驚到了,亦或許是驚異於我的信任,司暮抽了抽嘴角,沒吃多少,倒是我消滅了大半飯菜,湯底都喝乾淨了。
八點半,我和司暮下樓回到我家裡。一天沒有人在裡面,整間房子顯得有些說不清的寂寞和寒冷。司暮叫我先進去把床底給掃一掃,我問他掃到什麼程度,他說他的白毛衣不會粘到灰塵就行,這著實有點難度。
我在廁所和房間來來回回挺多次才把底下掃乾淨,牙都累酸了,轉頭看司暮,那傢伙居然氣定神閒地把我們家的木門開啟一條縫,鐵門也沒關好。我一看就有點心疼:“我說司暮啊……現在的小偷,還是有點多的。”司暮沒理我,三兩下把所有燈給關掉,讓我摸著黑爬到床底去。我記得高中時候看過一本口袋書,叫什麼床下有人,嚇得我三天沒敢睡覺,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了,在我沒反應過來之際,司暮也擠了進來,單人鐵床下的空間狹小,我一下子就覺得呼吸有點困難。免不了的肢體觸碰,我儘量往牆那邊擠,免得碰到這個酷哥了。
“別說話,等。”司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一時間周圍只剩下劇烈的心跳聲。我不免疑惑,那個想殺我的人智商是負數嗎?這麼簡單的陷進是腦殘了才會往裡鑽吧。我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呆在床底下啊?”司暮一句話噎死我:“至少能擋一擋。”好吧,擋一擋,電鋸那個馬力等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可以把床給劈了,能擋多久?
不過看著司暮胸有成竹的模樣,我一時間也忘記有多害怕了。黑暗中他的側臉輪廓還是美得讓人咋舌,淡漠的表情就好像這只是一件平常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人掐醒了。我發現自己靠在司暮的背上睡著了,剛想冒火,吱吱呀呀的詭異的門軸轉動聲頓時讓我的熱汗變成冷汗。
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在客廳轉了兩圈,似乎在找什麼。過了一會兒,我客廳的燈被開啟了。我緊張地抓緊司暮的肩膀,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又過了幾年似的,急躁的電鋸聲在客廳響起,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拼命抑制著內心的恐懼感。
電鋸聲慢慢靠近了,腳步聲居然也逐漸清晰起來!我忍不住害怕地驚撥出來,就是這小小的一聲,電鋸聲驟止,我連忙捂住嘴巴,闖禍了!
“圈套?”雖然只有兩個字,但是我聽出來了,真真切切的,老王的聲音!完蛋了!我懊惱地看著司暮的背,別說我了,連司暮都可能葬身於削鐵如泥的電鋸之下!
司暮風輕雲淡。“不許動!”忽然傳來一聲陌生人的呵斥,接著傳來許多人的腳步聲,還有扭打的聲音。司暮拽著我的胳膊,趁這個時候爬出床底,我立刻就看見幾個穿警服的人制服住了老王。
我看見此情此景徹底懵了:怎麼一回事?這些警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喲,司暮,還以為你耍我呢,沒想到真是這麼一回事。”一個樣貌三十上下的男人和我們打招呼,笑容爽朗,沒有任何凝滯感,顯然和我樓上的這位鄰居熟識。
司暮“嗯”了一聲,反應冷淡:“好像我經常報假警似的。”
這時候的老王顯得很瘋狂,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毫無理智,拼命死咬著押著他胳膊的警察,發出低吼。我從沒見過這樣的老王,一個那麼謙和對我那麼關照的中年人,如今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一個精神病患者。
我終於逮到機會問:“左隊長,老王他究竟是……做了什麼?”姓左的隊長笑眯眯地答道:“這個變態殺人犯就交給我好了。不如說這傢伙的工藝確實精細,兩個人,屍體切成了五百多塊陳列在浴室裡,還都雕了花紋,還得用袋子來裝屍塊。嘖嘖,地上全都是血和腦漿,把我的鞋子都弄髒了。”這一番話說得我胃酸翻湧,有幾個年輕的警察都在那裡乾嘔了。
在我的印象中,老王一直是穩重、爽氣、隨和的模樣,怎麼看都不會是這樣的變態。
司暮藉著這個機會對我小聲解釋了一切。左隊長是他下午抽出睡覺的時間打電話叫來的,老王剛好不在家裡,於是左隊長神不知鬼不覺地私闖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