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頁)
將他們都訓斥了一通,依舊發回原處做事。馮硯棠私底下問過章司令,知道軍需處長也是“上頭有人”,有個什麼親戚是章司令手下的一個師長,軍需處長固然算不得什麼,那位師長卻掌管著一支德械師,又因為是新收編進麾下的,故此章司令對他格外寬待,這便不能不投鼠忌器了。
馮硯棠自然不會因此事怪罪章司令,不過軍需處長倒是越發立了扳倒馮硯棠的心。天長日久,馮硯棠的辦事能力益發顯現出來,章司令藉機又將他提了一級,處長大人這下著了急,透過層層關係,發動糖衣炮彈來賄賂馮硯棠,馮硯棠卻絲毫也不搭理他的攻勢,軍需處長愈發窩火,只好在表面上和和氣氣的,私底下卻指使手下到處找馮硯棠的茬兒。
偏巧,馮硯棠本是個不愛坐辦公室的,見他們對自己橫豎看不順眼,便索性在無事時下到部隊裡去,跟小兵們混在一快,教習他們保養槍支、識字讀報、甚至培養他們
講衛生的習慣。士兵們多半是窮苦人的出身,他開過廠子,知道這些人的難處,因此常常賙濟大家,誰若是有個要緊事,他一準肯掏錢幫忙,一來二去的,他在隊伍里名聲很好,漸漸的又有人傳他原先就是大善人,辦過工廠施過粥鋪,對扛活的格外同情。軍需處長覺得這是在對自己示威,屢屢去找他的親戚師長訴苦,那師長也沒辦法,又不好意思總去跟章司令說,煩的不肯見他。章司令反倒從別處聽見了這些事,他心裡也覺得不是個滋味,便一面安撫著部下,一面關注著軍需處這邊的動靜。
一段時間相安無事,章司令破天荒來看馮硯棠,偏巧馮硯棠忙完了一天的公務,趁飯前去外面練習打靶,章司令潛入他的宿舍裡等他,好半天馮硯棠才回來。章司令笑道:“好啊,沒想到我的副處長也不肯放鬆訓練,可見我的隊伍是值得放心的。”馮硯棠見到他來,自然是十分驚喜,卻先問他:“有沒有人看見你進來?”章司令笑著說:“我可是偵察兵的出身。”馮硯棠便也笑了,又給他報了自己的打靶成績——有一個十環,兩個九環,其餘都是八環左右——很遺憾的說:“你看,太長時間不動槍,果然手生的很了,不練不成啦。”章司令知道他雖然此前沒進過軍隊,卻是從小就摸槍的,因此並不為他擔心,說道:“這個成績也過得去。你有這個手感,幾次就能上來。”
馮硯棠忽然問:“說正經的,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為了什麼?”章司令立刻說:“沒事,不過是想看看你。”馮硯棠朝他臉上瞅了一陣子,搖著頭說:“不對,一定是有什麼問題——你快告訴我!”章司令嘆了一口氣說:“哪有什麼問題?不過是我今天將各部門備戰的情況巡察了一遍,最後才來的你這裡——你知道,你永遠是最讓我放心的。”
馮硯棠聞言便明白了,走到章司令的身邊坐下,壓低了聲音笑著說:“那當然!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章司令搖了搖頭,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馮硯棠的頭髮,馮硯棠自參軍後頭發越剃越短,因此手感竟不像先前那樣柔軟了,他久久的摩挲著,直直的望著馮硯棠,心思卻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去了。
馮硯棠看著他就笑了:“乾爹,說了多少遍了:您別擔心我!我既然跟您來了這裡,就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您打日本人,我給您牽馬扛槍都樂意!這點破事,又能算什麼?”
章司令說:“總是又讓你吃虧了,軍需處是一灘渾水,好人趟進去,也能沾一身臭泥。可惜現在是在戰中,無暇處理這幾隻碩鼠,只能先委屈你了。”馮硯棠笑道:“這原是我自找的,因此不
算委屈。”章司令卻依舊只是搖頭,馮硯棠便急得一擺手說:“大敵當前,若我還為了一點小事動不動就去跟你哭訴,那也顯得我太不懂事了!”章司令笑著說:“所以你是我的好孩子。”馮硯棠瞄了他一眼道:“說這話你也不臉紅?”章司令反問:“臉紅什麼?橫豎你我都不虧心就是了。”——他倒是不臉紅,馮硯棠卻不好意思起來了。
後來眼看著天色晚了,馮硯棠不敢留章司令在這裡過夜,章司令便說:“你送送我,咱倆趁著夜色出去走走。”馮硯棠點點頭,便要披衣出去查探情況,章司令笑道:“你緊張什麼,我早安排了放哨的人。”說著他也穿戴好了,兩個人一先一後的走了出來。月色盈盈,那營盤裡十分安靜,他們在警衛的陪伴下不遠不近的走著,彼此也不用說什麼,就只是一起走。
☆、第 46 章
這一天,也是合該生事,防線上有一批彈藥急需補充,偏巧軍需處這邊調不出得力人手押送,那軍需處長便點名派馮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