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的辦公室,偷摸的給庫管撥去了電話:
“……有句話叮嚀你,今天派去的那小子是個新人,只怕不牢靠……不過我琢磨著,他也不是第一天辦事了,按理也不能那麼生愣……對對對,今天且先試試他,看他到底是吃軟還是吃硬!”
☆、第 45 章
事實證明,馮硯棠是軟硬都不吃的,儘管那庫管向他百般明示暗示,他卻完全不明白一樣,只管照單索物,庫管委實無奈,慢吞吞取來了東西,馮硯棠一樣樣拆封驗收,驗到後面,果有一包雨靴被替換成了草鞋,他立即問那庫管是怎麼回事。庫管賠笑說:“哎呀!您瞧瞧我這眼神,單子上明明寫著的都能拿錯,馮科長,您可千萬高抬貴手,別跟我這小庫管一般見識啊!”馮硯棠明知此庫管乃是軍需處長的人,卻仍舊毫不客氣地敲打他道:“膠鞋跟草鞋又不是一般重量,這樣都能拿錯?你辦事也忒不仔細了。”庫管變了臉色,卻終究不敢反駁,馮硯棠心裡暗笑,得勝而歸。
不過這麼一來,他跟軍需處長的樑子就算是結下來了,那軍需處長話裡話外冷嘲熱諷的在辦公室裡點了馮硯棠幾次,馮硯棠照例是裝聽不懂,軍需處長也無法,也只得忍下這口氣,暗暗尋找報復時機。民國二十七年,章司令所轄戰區迎來了抗戰的第一仗,這一仗苦打了三個月之久,幾條重要的交通線大半都被阻斷,糧草儲備眼看告急,章司令知道補給是指望不上了,便下令向民間徵調。軍需處長手頭原有數個相熟的糧商,心知可趁機發一注大財,便十分積極的去和那些人聯絡,卻不料,他一時心急,打電話的時候忘記了避過馮硯棠,馮科長聽見這事就問那邊的價格是否公道,軍需處長隨口報了一個價,馮硯棠道:“貴了。”便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問了幾句,向大家笑道:“快別在那家買,他家竟比市價每石貴出兩分三厘錢來呢。”軍需處長聞言,臉上登時就有些不對勁,便陰測測的說:“我只怕按你那個價,購來的都是陳糧碎米。”馮硯棠卻不慌不忙的說:“不必擔心,要是怕糧食有問題,我就親自跟著去驗收——倒不是吹,我做了多年餅乾生意了,對於鑑別新糧陳糧,還是有些經驗的。”軍需處長見他步步緊逼,不由得牙痛似的直吸氣,勉強維持了冷靜道:“你說得倒輕巧,可照這樣辦事,誰都沒得賺!下回還有哪個商販敢跟咱們做生意?”馮硯棠冷笑道:“放眼整個國內,還有誰是比咱們更大的買家?跟咱們打交道,他們不說將腦袋別在腰帶上,至少也得給我多經三分心!做生意的唯利是圖原是常情,但若是國難當頭還只想著發財,這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處長,您也不能忒好說話啊!”
軍需處長沉默了半晌,終無法明著翻臉,只得一拍桌子,將此事交給馮硯棠去辦。馮硯棠將其他同事手裡的糧商名單也都要到了手,逐一比對後,立即跟質量最好的幾家進行談判,看能將價錢壓到什麼地步。他這邊交涉著,那邊軍需處長的臉色可就越來
越陰沉,只苦於不佔理,便也不好明說什麼。
等糧食送到了手,又果然挑不出毛病來,有人甚至還誇了一句看著就比原先的好呢。軍需處長知道底下人對於先前供應的那些粗米雜糧意見頗大,便默不作聲的帶著辦公室其餘人等躲了起來,將工作全部推給了馮硯棠一人。馮硯棠為事情緊迫,也顧不得跟他置氣,向其他部門借了幾個人幫忙將軍糧入了庫,又親自核對發放,足足弄了兩天一夜,才將這樁差事交代清爽。
後來這一場戰事結束,中方慘勝,這在當時可算是極大的喜訊,總統立即嘉獎了章司令,章司令則是重重獎賞了軍需處——特別是軍需處長本人。誰知那軍需處長卻趁機跟他打報告說:馮硯棠辦事不力,延誤了軍糧發放時間,希望能將此人撤職查辦。章司令未料會遇見這種情況,想了想,倒起了玩心,便說道:“馮科長我看他辦事素來認真仔細,倒不像是翫忽職守之人,想必是其中有了誤會?”軍需處長自然一口咬定絕非誤會,章司令笑道:“撤職查辦事關重大,也不可全憑你一面之詞,這樣吧,我如今也將馮科長叫過來,有話你們當面講清楚,想必也就沒什麼事了。”說著便下令將馮硯棠也帶過這邊。
馮硯棠還是第一次被他這麼直眉瞪眼的叫過來,早知不是好事,等問清楚了也覺得好笑,心裡說:這真是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我還沒對你怎麼著,你倒下手夠快!欲待與那軍需處長據理力爭,卻又恐氣著章司令,便咬了咬牙,避重就輕的解釋了一番,又跟那處長大人賠了一個不是。軍需處長倒未想過馮硯棠竟肯如此低聲下氣的,一時反猶豫了,章司令早聽出了事情端由,此時便各打二十大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