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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奪,隨後淮北、隴海一線也燃起了戰火。此前國內兩支勢力分分合合,一直沒少發生過摩擦,但是彼此的真實兵力卻不曾全部顯露在對方的視線之內。戰爭初期,局面曾一度有利於國軍,由之而來的輕敵現象也頗為嚴重,可是隨著戰況的發展,一方是兵困馬乏、久戰生厭,另一方卻是糧草豐足、鬥志高昂,這局勢便一天不如一天了。
這一年年底,章司令終於接到了西征的命令,那會兒剛好是頹勢凸現出來的時候:前線連折數員大將,黨內外一片反對之聲,民間的通脹愈演愈厲,反戰的呼聲更是愈熾愈高,這個時候增兵,便頗有些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意思了。馮硯棠先前已經提心吊膽的過了小半年,此時聽得這個訊息便慌了,他忘記避嫌,徑直趕去章司令的辦公室,卻不料章司令正跟他的幾個部下在說著什麼事兒,看見他闖進來,便緊緊地皺起了眉。
馮硯棠張了張口,還沒想好要說什麼,章司令卻已經斥道:“沒規矩!我這會又不需要定軍服,你過來幹什麼?”馮硯棠看見有外人在這裡,便不言語,倒是那幾個師長給他打了圓場,說道:“正好兄弟們這兒也快說完了,馮處長不如到裡面等一下?”章司令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指了指辦公室裡面的小套間說:“你到那兒等著我。”馮硯棠點點頭,進去那隔間裡,留神聽著章司令在跟他的部下們談什麼。
章司令道:“這一次還是老規矩,以整編第一師、十七師為主力,二十一師、二十三師、十四師於側翼進行包抄輔佐,若有變化,即另行通知。此戰不同以往,意義重大,我希望諸君能夠全力以赴,不固守儲存己力的成見,精誠合作,及早挽回頹勢,重振我革命軍之軍威!西北地區被共匪勢力滲透多年,土改政策深入民心,當地百姓為保護土地,也會自發站到共匪一邊。弟兄們有跟著我在X市駐紮過的,應該知道那邊的情形,咱們這一次必然要打一場曠日持久的攻堅戰,不知諸君是否做好了心理準備。”
聽不清那幾個師長嘟囔了幾句什麼話,章司令又說道:我也明白諸君肩上的壓力,裁軍改制,對兵力難免不有所損傷,但此時若不動手,便無異於坐視共匪勢力的壯大,時不我待,咱們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有個師長似乎是牢騷頗多,提高了聲音說道:“鈞座,快別提裁軍改制的事了!軍整編成師,師整編成旅!裝備又不讓換好的,統統美式!依我說,那美械還不如‘漢陽造’好用,至少咱的‘漢陽造’可是實打實的真鋼真鐵!”
章司令笑了笑說:“軍費支出
龐大,財政連年赤字,政府正面對著巨大的難題,這一關若能順利渡過,才能將我們的信仰永續下去,而此舉實唯諸君是賴也……”馮硯棠倚在門後,靜靜的聽著他安撫諸位部下,一會兒,那些人都被送走了,章司令才將他喊過去。他默默的站在章司令的辦公桌前面,望著章司令顯出了憔悴的臉孔,無端端只覺得心慌。
章司令看看他,終於說道:“你要是又來勸我,那我倒先勸你省省力氣——我若是個小團長、營長,這個時候就退了役也沒人說我什麼,可我是堂堂的軍區司令,你讓我走,我做不出來。”馮硯棠點點頭說:“我知道,你是真的傻!如今這個形勢,我們還有多少拼的資本?戡亂的戰場,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誰像你還敢將自己親手帶出來的隊伍擱在第一線?整一師、十七師都是跟著你打過日本的老部下,你怎麼捨得拿著自己的心頭肉去挨刀子?”
章司令聞言,倒是忽然笑了:“正是因為形勢不利於我們,我才更不能將其他隊伍擱在前頭。且不說他們的裝備不及這兩個師,就衝著他們都是雜牌的出身,我也不能不特別厚待他們,以免部下生出不平之心。”馮硯棠冷笑道:“你以為這樣做,那幾個師的人就能對你感恩戴德了?他們個個都是同床異夢,明爭暗鬥的厲害!你消耗了嫡系的實力,他們還巴不得呢!”章司令嘆了一口氣道:“我不這樣安排,又能如何佈置?一味自保,消耗友軍本是咱們隊伍裡的痼疾,更何況是如今這樣的環境!說起來,我身為一軍之長,卻不可用想用的人,亦不可不用不想用的人,這也算是咱們的一大特色了!”
“你在跟我說什麼繞口令?”馮硯棠失笑:“惡戰在即,你不實際一點,想想自保的辦法,還感嘆這些有什麼用呢?”
章司令瞧了瞧馮硯棠,見他一臉憂色,卻又笑著說:“過來。”馮硯棠走過去,章司令握住了他的手,放緩了語氣說道:“你要是怕,就留在後方好了,我不怪你。”
“你說什麼?”馮硯棠一愣:“憑什麼讓我留下!你不放心這個、不放心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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