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擰緊,用過的草紙也是一頁一頁擺放整齊。課本放回書包裡,邊邊角角都要壓平,最後是那兩本大畫報,畫報是借來的,格外要珍重對待。最後把書包收拾成方方正正一大塊磚了,小鹿才算是收了工。
跟著大少爺回了臥室,他洗漱過後先上了床。
沒等他焐暖了被窩,大少爺一掀被子也上了來。他當即往後一退,啞著嗓子說道:“還涼著呢。”
大少爺在微溫的被窩中側身躺下了,下意識的伸手去摟小鹿。然而一摟之下,他又是一驚,因為小鹿光溜溜的,身上就只有一條小褲衩。其實小鹿在床上一直是這麼個打扮,但大少爺不知怎的,今天卻像是第一次碰到了小鹿的皮肉。
今晚沒月亮,電燈一關,屋子裡立時黑了個透。大少爺開始和小鹿嘁嘁喳喳的說話,小鹿枕著大少爺的胳膊,說話時氣流全撲在大少爺的頸窩裡。
“我長大了,想學工科。”小鹿沒頭沒尾的,忽然說了這麼一句:“學工科,去德國留學正好。”
大少爺有些詫異:“嗯?”
小鹿一本正經的回答:“餘翰文說的,德國工業最好,馬克也便宜,現在去德國留學是最合適。”
大少爺沒想到小鹿人小心大,居然想得這樣長遠:“你還想留洋去?”
小鹿微微低頭,把額頭抵上了大少爺的鎖骨:“我將來想當工程師。”
大少爺本是用胳膊環住了身前的小鹿,此刻手臂稍稍向後縮,他的指尖觸碰了小鹿的脊樑骨:“費那個勁幹嘛?等你畢業了,全北京城的衙門你隨便挑,不必爸爸出面,我說話就頂事兒。”
小鹿仰起了頭:“我想以後有出息。”
屋子裡是這樣的黑暗,但是大少爺垂下眼簾,不知怎的,會感覺小鹿的大眼睛裡有星光。在溫暖的氣息中,他聽小鹿說話:“我要自己長點兒本領,以後好報答乾爹和你。我爸爸不成器,我不能和他一樣。”
大少爺一邊聽著小鹿的話,指尖一邊沿著小鹿的脊樑骨往下走,走到一半,他忽然向上一抬手,捂住了小鹿的後腦勺。
“小鹿……”他的聲音有些哆嗦:“你真是好孩子。我、我……”
他一狠心:“我親親你。”
不等小鹿回答,他低下頭,和小鹿碰了碰嘴唇。
小鹿沒言語,又因為雙方的嘴唇是一觸即分,所以小鹿也沒有躲。但小鹿不喜歡這個吻——自從那年被程廷禮塞了一嘴舌頭之後,他就很反感親吻這種事情了。
翻身背對了大少爺,小鹿蜷縮成了一團:“困了,睡吧!”
他是想睡,可大少爺卻被方才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勾起了興致。對著小鹿的後腦勺舔了舔嘴唇,他的理智忽然煙消雲散,同時萬分理解了父親——小鹿長大了,有骨頭有肉又熱度,一口親下去,應該也很有滋味了。
大少爺只是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他剛十八歲,心腸再花,也花不過他的老子。
小鹿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大少爺緊緊的摟在了懷裡。大少爺是懶散慣了的,當然不會和他一同起早,所以他悄悄的從那懷抱中鑽了出來。清晨的屋子堪稱寒冷,他邁著兩條雪白的長腿,從床上一步跨到了地面。
一個接一個的打著寒戰,他穿好了學校制服。悄悄的走出去要水洗漱了,他照例是不大照鏡子,單憑雙手摸索著梳頭,熟能生巧,他飛快的給自己梳了個利利落落的小分頭。
放下梳子之後,他終於對著鏡子掃了一眼,沒有仔細觀察自己的意思,純粹是為了檢查自己是否足夠衛生。大少爺成天說他醜,這話從小聽到大,他終於看不出了自己的美醜。既然看不出,那就算是醜,因為外人的話似乎不該太相信,而大少爺肯定是不會恭維自己的。
坐在充當餐廳的東廂房裡,他喝熱氣騰騰的大米粥,吃夾了牛肉的馬蹄燒餅。這院子裡沒有活計,春蘭站在外面,偶爾發一句話,也自有僕役聽命勞動。小鹿還是有點怕春蘭——他經常會怕個什麼人,但是表面不露怯色,被怕的人也看不出他的心虛。
吃飽喝足之後,小鹿抱著書包,像要上刑場似的,出門上學去了。
小鹿昨天無故曠課一天,清晨在學校剛一露面,就被先生叫過去訓了話。及至挨完訓回了教室,他先和餘翰文打了照面。餘翰文伏在課桌上正在寫字,忽見他來了,就連連的向他招手,臉上也有笑容。
小鹿硬著頭皮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聽餘翰文小聲問自己:“你昨天回家之後,有沒有再捱打?”
小鹿坐下來,開啟書包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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