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沒有被凍僵的目光隨著樊宇的移動而上下左右。
樊宇心裡跟吃了蜜一樣甜。
兩廂沉默了會,遲鵬好像突然解了凍,手摸進懷裡,掏出一樣黑色的東西,塞進樊宇冰冷的小手。樊宇好奇的拿過一看,大驚失色:“啊?呼機!!”還是漢顯的,市價起碼上千塊。
“我不要!!”樊宇本能的塞回給遲鵬,天知道他從小到大沒收過一樣上百塊的禮物,何況這個燙手山芋上千!萬一丟了怎麼辦?萬一摔了、壞了,又怎麼好?
樊宇忐忑不安,遲鵬卻不由分說,將那還帶著體溫的東西再次塞回來:“出門在外,沒個聯絡工具怎麼行?再說,這個不花錢,是我原來用的那個,我現在有了手機用不著它了,留在身邊也是浪費。”
樊宇狐疑的看看他,果然見遲鵬掏出一個半塊磚。
“再說,我也想和你說說話呢。”最後一點猶豫被呼機帶的體溫,和遲鵬最輕的一句話完全消除。樊宇留下了呼機,揣進上衣兜裡,那,離心臟好近。
那晚,站崗兩個小時的光榮任務是由林子一人完成的,而遲鵬到底是怎麼離開的,樊宇最終也不知道,因為凌晨兩點,環山圍繞,偏僻的郊區別說公車、計程車,就連最簡陋的電摩托也看不見一輛。多年之後,樊宇有天忽然想起問,也不過被遲鵬一笑帶過,再沒下文。
第二天之後,樊宇上廁所的次數明顯增多,幾乎不分白天黑夜,只要訓練結束,立馬就衝向廁所。用林子的話說,是“老了,尿頻。”
眾人鬨笑。
可誰能比樊宇更開懷?
他正坐在馬桶上,聚精會神的讀遲鵬發給他的每一個字。
“上班,今天很順利,又簽了好幾個單子,老闆額外發錢給我。等你回來給你買好吃的補補。”
“天氣越來越冷了,可還有人穿的很少到處走。公共汽車上那麼擠,那女人一扭就蹭過來,我躲沒躲開,擠開了她的內衣釦。她這個尖叫啊,估計天津都聽得見。我懶得和她計較。”
“明年你十六歲生日時,想要什麼禮物?現在有空,就想想吧。想好了,回來告訴我,只要不是天上的月亮,我都去給你摘。”
樊宇數數手指頭,似乎還有大半年。不過他已經有了一樣特別渴望的禮物,比天上的月亮還要難摘。。。。。。。該不該對遲鵬講呢?
從軍訓第一天第一次想起他,樊宇就知道自己完蛋了。那份不同於思念家人的留戀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更叫他害怕和怯懦。樊宇曾經一天一夜沒睡覺,睜著眼想破頭,卻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一個人,相識不過幾個月就直直撞進自己心裡來,一回眸,一挑眉,一句話,都是令他心跳不已的回憶。
百思不解令樊宇感到莫名的不安,而林子忽然有天想起自己鄰家小妹無比感慨的一句“我肯定是喜歡上她了”,更讓樊宇恐慌。這一句,就像流矢飛羽,一箭穿心,將他扭捏隱藏的心事完全挑開,暴露在白燦燦的陽光底下。
“喜歡麼。。。。。。”樊宇神遊,喃喃自語。林子卻誤會,紅著眼圈怒視他:“我連吃飯睡覺都惦記著她,連做夢都看見她笑,你說不是喜歡是什麼?”
“是她欠了你錢吧。”一個叫小蕾的女生湊過來,紅撲撲的蘋果臉,一條馬尾辮,很可愛。
林子暴怒:“才不是才不是!!”
樊宇則根本沒聽見他們的爭吵,他的小小心思還徘徊在林子剛剛的那一句“我連吃飯睡覺都惦記著她,連做夢都看見她笑,你說不是喜歡是什麼”。
這樣就叫做喜歡嗎?
我在喜歡遲鵬嗎?
小蕾笑嘻嘻的,正以女子最擅長的四兩撥千斤,挑戰著林子的底限,不想卻瞥見樊宇時紅時白的臉色,好像得了病:“樊宇,你沒事吧?”
所有人的視線都因為她的提醒而集中過來,逼得樊宇赧然低頭,巧妙的隱藏起自己的表情:“沒、沒事。”
小蕾還要說什麼,教官已經走過來,一臉肅穆的宣佈:“這兩天大家要加緊練習,後天軍訓結束前,我們班要和鄰班舉行友誼賽,比出操和方隊,大家要努力!”
所有人都蔫了,腦袋耷拉下去,唯有樊宇難掩一臉興奮——後天?軍訓結束?可以回家了?
回家的念頭流星般閃過腦海,不知為何,映出的卻是遲鵬那天凍僵的笑容。。。。。。.
“至少你記憶裡的我是微笑的,親愛的有你牽著我的那些日子,真的好快樂。”
熟悉的旋律又一次似風,吹皺樊宇寧靜的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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