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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騷擾,這次是張苦瓜臉:“怎麼辦?樊宇,我似乎愛上了我的同學。”
樊宇好笑:“愛上就去追啊。有什麼可猶豫的?”
“問題,他是男的。和我一樣。”
“你喜歡他,難道是喜歡他的性別嗎?”
駭客那頭一陣沉默。隔著千萬裡的網路,樊宇看不到他的表情,縱使看到他的表情,也猜不到他的心思。就像當初,和遲鵬朝夕相對,也是很久之後才忽然茅塞頓開。中考完後,樊宇帶著高中錄取的通知書回到家中,爸媽看了一眼,並沒多說什麼。仍是一門心思叨叨哥哥的工作問題。樊宇只得安靜的退出來,手攥著通知書,站在天井裡發呆。飄過的流雲,西斜的紅日,就連偶爾經過的麻雀,似乎也急於飛到隔壁家的樹上去找伴兒,唯有樊宇,站在夏季最明媚的陽光裡,被無形孤獨一點點啃噬、吞沒。
要不是遲鵬,他說不定真會被莫名的寂寞咬斷喉嚨。
要不是遲鵬,樊宇大概永遠也不會想到,最明媚的陽光其實並不是夏季最炫目的景色。
因為遲鵬此時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我請你吃羊肉串?”
大排檔的十串烤羊肉簡直是滿漢全席樣的美味。樊宇三下五除二吃的一乾二淨,抹抹嘴,他注意到遲鵬手邊一個綠色的玻璃瓶——啤酒?
遲鵬衝他笑笑:“啤酒度數很低,喝不醉的。”
樊宇黑亮的眼眨了眨,他記得爸爸說過一句話:“能喝酒才是男子漢。”反正他也中考完了,要不要男子漢一把?
遲鵬大約看出他的打算,豪爽的邀請道:“現在不行。你還未成年。等你長大,我再請你喝個夠。”
樊宇開心的點頭,端起白水和遲鵬乾杯,然後一飲而盡。遲鵬則看著瓶子里老多的酒發愁,按照酒桌的規矩,乾杯後必須一飲而盡。應該像樊宇剛剛做的這樣。
“我酒量也不行,咱們慢慢喝好不好?”遲鵬老老實實的交底,眼巴巴的瞅著樊宇。看的樊宇一愣,遲疑的點了點頭。其實遲鵬並不知道,讓樊宇驚訝的並非他的淺顯酒量,而是他對自己的坦誠。就連自家哥哥對他說話都沒用過這樣誠懇的語氣。
這樣的人能做朋友多好。樊宇偷偷想著,沒有說出來。這麼久以來,爸媽,兄長和自己就像是住在同一屋簷下的陌生人,除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習慣,其餘都淡漠如風。真還不如眼前這個人,這麼聚精會神的注視著自己,不厭其煩的傾聽著自己從小到大一點一滴的瑣事。樊宇娓娓敘述著,膽子越來越大,故事越說越多,不自覺的連糗事一起說了出來。
“我真不會殺雞,偏偏媽媽非說要我來,”樊宇忐忑的看看遲鵬,後者依舊微笑,他這才敢小聲的繼續,“我就把它放進一個麻袋裡,紮緊口,拿棍子亂打一氣。。。。。。”
“噗——”遲鵬一口啤酒全做了天女散花。
樊宇睜大眼睛,更加不安。遲鵬卻伸過手來,大大方方的拍拍他瘦弱的肩膀:“想不到你和我一樣呢,我小時候也這麼殺過山雞。”
“啊?”樊宇緊張的情緒一下子煙消雲散,“真的嗎?那你把山雞打折了成幾段?”
“呃。。。。。。”遲鵬的笑聲咽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本來安慰的一句謊話怎麼也圓不了,無奈摸摸頭,摸摸頭,再摸摸頭:“明天,明天我告訴你。”
第二天,遲鵬果然又拎著二十串烤羊肉和一瓶啤酒回來,一見樊宇蹲在門口,就邀請道:“今天我找到一份新工作,請你吃飯。”
月上中天,時間已經過了十點,五臟廟中還有晚飯的蹤影,可樊宇猶豫了一會還是接過羊肉串,美滋滋的吃:“你找的什麼工作啊?”
“推銷熱水器。”
“啊?”推銷熱水器?樊宇有些困惑的抬起頭來,“你不是大學生嗎?”
“大學生也可以幹推銷啊,而且我想我應該會比他們乾的更好。”遲鵬胸有成竹的樣子,叫樊宇羨慕不已,他知道有種境界叫自信,那裡面的人瀟灑自在,個個仙風道骨,藝高人偉,視世若塵,好像天外飛仙。他很羨慕,甚至有妒忌過,可就是從未到達過。
低頭又啃了幾串羊肉,樊宇忽然想起:“你家人是做什麼的?”
“我爸是高幹,我媽是大學老師。”
“啊?”
這顯然又出乎樊宇的意料,他一直認為遲鵬是因為家中窘迫才到北京來挖金:“山東不好嗎?”
“我想自己闖一番天地,”遲鵬說著,又贈給樊宇一個信心滿滿的微笑,“我不想靠父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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