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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微的輕蔑情緒。他更喜歡關於吹口哨的那段話。
“時間到了。”老人說,“你該走了。”
按照約定,他們每年只見面兩次,分別在三月九月的第一和最後一個星期五,每次只見一個小時。通常年輕人會帶來一些東西,有時只是一段經歷。今天很特別,他帶來一具儲存完好的屍體,但這也不能成為超時的理由。
年輕人遵守約定,在規定的時間離去,帶走了餐桌上的屍體。
事後他要如何處理屍體,不為人知,老人也不知道。對於死者來說,他只是一條不幸被吞掉的蛇,在茫茫沙漠中的一隅,世界的一個角落,當時間已到時,殺戮必會發生。
02。殺人者的謎題
卡洛斯·希爾德穿著油布雨衣,皺攏雙眉,脖子往後仰著,用一塊手絹捂住鼻子。
雨從昨天晚上就開始下了,到早上還是下個不停。
希爾德挺討厭這樣溼漉漉的早晨,尤其是碰上一個兇殺案的現場。
屍體靠在垃圾桶邊上,像一個醉酒的人,腦袋垂在胸前,彷彿在呼呼大睡。希爾德的同事,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官正用戴著手套的手把死者的腦袋抬起來。
“真慘。”波比·瑞普利警官說,“他的腦袋是不是被塞進碎肉機了。”
“哦。”希爾德往後退了一步,反應十足是個剛從學校畢業的新丁,“是嗎?怎麼回事呢?肯定是仇殺吧。”
瑞普利警官看了他一眼,拖後腿的傢伙,可又有什麼辦法。
“看看這些傷口。”
“我在看……看不太清。”
“那就走近一點看。”
希爾德往前走了一步,或者說只有平常人的半步。因為陰溼的天氣,屍體腐爛得相當厲害,血肉模糊的腦袋上已經可以看到露出的骨頭和牙床。
瑞普利托著恐怖頭顱,希爾德被死屍空洞突出的左眼球瞪了一眼,立刻捂著嘴轉開了視線。
“只有頭部有傷,身上可沒有傷口啊。”瑞普利說,“要是我的腦袋被弄成這樣,至少得掙扎一下吧。”
“唔……說的也是。”
瑞普利撿起死者的手,看看有沒有和兇手搏鬥時留下的痕跡,面板組織或是衣物纖維。他忽然皺起眉,接著又看了另一隻手。毫無血色的手被雨水沖刷得發白,冷得像冰塊,還有一種奇怪的滑溜溜的觸感。
瑞普利警官站起來,摘掉手套,瞥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
“走吧,去吃早餐。這附近有家不錯的餐館,早上可以吃到好吃的培根薄煎餅和香腸。”
“現在嗎?”希爾德巴不得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
“就現在。”瑞普利說,“對面轉角有一家本·麥加餐廳,早上他們限量供應烤香腸,這個時候去剛好。”
“好吧。”希爾德鬆了口氣,再好不過,雖然屍體和腐臭讓他有點倒胃口,不過餐廳總比兇案現場強。
瑞普利向其他同事打了個招呼,和搭檔一起離開了。
本·麥加餐廳在街道轉角的二樓,底下開著雜貨店,店主是餐廳老闆的妻子,喜歡收集火柴,店裡有個櫃檯就是專門陳列火柴盒的。
瑞普利要了一杯加檸檬的礦泉水,一份他十分推薦的培根薄煎餅和碳烤番茄,還運氣很好地點到了最後一份香腸。希爾德沒什麼胃口,只要了個小號乳酪漢堡和一杯美式咖啡。
“你知道的吧,這個街區很少發生殺人案。”
“是啊,這裡的治安一向很好。”希爾德心不在焉地攪動咖啡。
“不過以前可不是這樣。”
“什麼,發生過連續殺人案嗎?”
“等你在這行幹得久了,就會知道連續殺人案一點也不難破,就是聽起來嚇人。一個變態兇手不斷犯案總歸是會留下線索的。最難的案子是什麼?”瑞普利咬了一口香腸,心滿意足地說,“是街頭搶劫,那些橫衝直撞的混蛋,一眨眼就不見影了。他們和被害人毫無瓜葛,有時就是臨時起意。懸案的犯人永遠是和死者不相干的,大海撈針全憑運氣。”
“你對剛才那個案子怎麼看?”希爾德決定振作起來和搭檔聊聊工作,這樣也好顯得自己不是那麼無能。
瑞普利忽然說:“其實你不喜歡當警察是吧。”
“為什麼這麼說?”
“自從看到那具屍體,你的臉色就沒好過。說實話,真有點噁心,可還不算是最糟糕的,我調來這裡之前,有一個案子的死者被剝了皮,又在河裡泡了好幾天。你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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