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頁)
楊逢棋也笑了笑,“我不會後悔。”
楊逢棋從鎂光燈裡閃出來,開了車往回趕。這時候正是下班高峰,路上有些堵。剛剛記者問了許多尖銳的問題,他沒有多回答,只是臉色不好。經紀人出來打圓場,將目光引了過去。
那番解釋的話並非全是編造,只是努力想將他從“同性戀”三個字下拉扯出來,楊逢棋聽著很想笑,他是同性戀,從碰到沈玄起,就註定了。
前面的車子幾乎沒有怎麼移動,他靠在椅背上,從口袋裡掏出錢包,然後從夾層裡拿出一張照片。
是沈玄的照片,背景是一片竹林,他的肩上還有一隻肥胖的手,他笑的燦爛,眉眼舒展著,看著舒服。
楊逢棋也對著照片上的人笑,從失去沈玄那天后,他總拿著這張照片放在身上,一有時間就掏出來問別人見到過沒有,每天晚上睡不著時也拿出來看,看著看著入了迷,想哭,一直竭力忍著。
最痛苦的時候,找沈玄找不到,整個人幾乎都絕望了,就是這半張照片讓他鼓起勇氣。
這麼些年,他都告訴自己,他總能找到他的,這輩子,他總能找到。
心底深處沒有對這句話反駁的餘地,他從小就跟人不親近,不擅長跟人交談,從來不知道喜歡什麼,也不知道活著有什麼趣味。沈玄是他唯一喜歡過的,喜歡的放不開,便只能傾盡全力去尋找。
找到沈玄,他才能活下去。
那一年,他找沈玄找的瘋魔,不是在外面毫無目的的尋找,就是跑回老房子裡發呆,他總是很努力的回憶跟沈玄相處的點滴,並假裝只要他從窗戶裡探出頭,沈玄就會在趴在院子裡的躺椅上,仰起頭對他笑。
他把屋子裡沈玄碰過的東西都拿出來,捧在手心裡發呆。錄音帶換了一面放,放完了再換過來,放到一半的時候他聽到了沈玄的聲音,驚喜的將手上的東西都跌落在地,赤著腳想下樓去抱他,跑到門口才恍悟過來,這只是他們那次意外錄下的聲音。
沈玄想按停播鍵,不小心按到了錄音鍵,所以他們那次做/愛跟閒聊的聲音都錄了下來。
此後很多年,楊逢棋都將這卷磁帶儲存的很好,每當思念到無可抑制到崩潰時,就放出來,邊聽邊自/慰。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感覺虐的不給力,越寫越溫馨了~~oo ~~
………………
第 17 章
車子快接近家裡的時候,天色有些變化,黑色的烏雲一層層的聚集在天空。楊逢棋加快了速度,擔心如果打雷的話沈玄一個人在家裡會害怕。
太陽穴隱隱作痛,他空出一隻手揉了揉。外面已起了風,兩旁的樹葉被吹的“嘩嘩”作響,也吹到了他的臉頰和頭髮,有些涼涼的。
秋天已經到了。
車子開到小區的時候,小區管理員朝他笑了笑。車子減了速,等進了裡面,又快起來。他心中突然跟打鼓似的,格外害怕回去的時候整間屋子就是空蕩蕩的,沈玄已經離開。等看到自家的門,他鬆了口氣,掏出自動鎖,按了按,等待院門開啟。
等院門開了,他慢慢開車進去,抬眼看到有幾輛黑色的車停在院子中,有些驚訝,更多的是擔憂。
他快速的停了車開啟車門,拔腿就往屋子裡跑,才跑了兩步,就看到不遠處的草地上站著一群人,個個白襯衫黑西裝黑墨鏡,負著手。
沈玄坐在中間,一隻手託著下巴,歪著頭,已經很長的頭髮遮掩住他的眉骨,唇緊緊抿著。
楊逢棋懸空的心落定,他站在原地喘了幾口氣,全身發著軟,一步一步朝那邊走。
沈玄面前還坐著一個人,背對著楊逢棋,所以看不到他的樣貌。他們之間放著一個棋盤,黑白兩色的棋子,佈局怪異。旁邊的黑衣人看到了楊逢棋,沒有什麼表情的又低下頭。沈玄看到他,愣了一下,又露出微笑,“棋子,回來了。”
沈玄對面那人抬起了頭,看起來很年輕,長相俊美斯文,臉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嘴唇很薄,緊緊的抿著。他伸出了手:“楊先生,很冒昧打擾了,我是許銘海。”
楊逢棋跟他握了握,對方的手很涼,臉上明明帶著一點微笑,但也覺得很冷。楊逢棋還未發出什麼疑問,沈玄拿了一顆棋子,擺在棋盤上,然後抬起頭,對許銘海說:“你輸了。”
許銘海挑了挑眉,倒沒有什麼意外,只是說:“我明天再來找你。”
沈玄沒有什麼表情,他將棋子一個一個的撿好,等撿了十幾顆,似乎終於反應到了他說的話,才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