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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不會是他,他不喜歡男人,喜歡男人的是我。”
“花斐君!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花斐海氣急敗壞,輪椅都跟著他的憤怒在晃動。
“他沒錯!別把錯都怪罪在他身上,你的腿唔唔!”花逸的話還沒說完,被花斐君一把捂住了嘴,他知道花斐君在想什麼,事已至此,再去解釋當初那些誤會只會給家人平添煩惱,就算他們真的知道了姚六六事件的真像,花斐海的腿也回不來,他們也不會因此而重新審視花斐君,他只能是那個敗壞風俗勾/引他們兒子毀壞他們兒子天倫之樂的壞人。
花斐君的眼裡有恐懼,愧疚,委屈,也有堅定,他對花逸搖頭,不讓他說下去。
花逸拉開他的手,用力的攥緊手心,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做過什麼決定能像現在這麼堅定,他平日武斷,思想向後,只有這一次,他要為花斐君果斷利落,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最爺們的一瞬,就是在花斐君的身邊說出這句話,“我要和花斐君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花斐君錯愕的看著他,內心喜憂參半。
“我讓你還說!讓你還說!我不打折你腿!”花斐海快速的轉動著輪椅,到底是伐了半輩子樹的人,手勁出奇的大,一把就拎起放在病床邊上的木質板凳,發狠的朝著花逸的腿砸。
花逸媽驚呼一聲撲上去,可還是有人早了她一步。
花逸還沒來得及蜷起腿,就見花斐君穩穩的扒在他的腿上,並且本能的想伸出右手去擎住板凳,可是他忘了他的右手受了傷,木製板凳帶著巨大的慣例錯過他的手腕,拍在他的後背,手腕處斷裂的疼痛和內臟的鈍痛讓他咬著牙悶哼出聲,臉色瞬間慘白,冷汗涔涔。
“小叔!”花逸驚呼,身體猛然前傾,還未癒合的傷口瞬時崩裂開,腹部的紗布慢慢的暈染上一片鮮紅,他全然顧不上疼痛,伸手去扶花斐君。
“他爸!你要打死他們嗎!”花逸媽狠狠的捶著花斐海的肩膀,“你要打死他們兩個嗎!啊!”
“我不打死他們倆,他們就得把我氣死!”
花斐君站直身體,忽然覺得嘴裡反出一股腥甜,他用左手捂著嘴,愣是忍著將那口血嚥了回去,他的目光從無奈的大嫂落向憤怒的大哥,紅茶的一臉嫌惡,花逸的焦急與心疼,還有他蒼白的臉色,腹部染成花朵的紗布。
“是我,”他放下手掌,抱歉的看著花斐海和紅茶,牙齒因為沾過鮮血而變成了粉色,“是我的錯,別打他……”他是你的親兒子,我才是外人,如果不是我媽把我送到梨花寨,這一切所有都不會發生,如果沒有我帶他去育才,花逸不會認識姚六六,你不會終身殘疾,如果不是我對他過分寵愛,他不會對我產生錯誤的感情,發展到如今的事態,如果不是我瘋了,花逸也不會受傷,全部都是因為沒有如果,我才是你們所有人的人生裡最痛苦的意外……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花逸,我可以原諒他對我做的所有事,卻不能原諒我給他帶來的一丁點的傷害,我愛他,我可以傾盡所有,哪怕焚燒自己。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花斐君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想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是冷靜思考過後的結果,而不是一時衝動,他隱忍著忍不出要反上喉嚨的鮮血,淡聲道:“花逸喜歡女孩,可以當爸爸,我不行,我……喜歡男人,紅茶說的對,是我勾/引了花斐言,我現在又勾/引了花逸,他從小心軟,色厲內荏,見我對他好,不忍心拒絕。”
“花斐君!不是!我……”花逸想解釋,卻被花斐君突然打斷。
“謝謝你,花逸,就算我曾經對你多好,你為我捱了刀子也抵消了,你不用再覺得欠我的了。”他繼續對花斐海說道:“是我對不起你們的養育之恩,也對不起紅茶以前對我的信任,我不會再糾纏花逸了,我不求你們原諒我,只希望你們原諒花逸,畢竟一家人在一起,是上輩子修來的莫大福分。”
“花斐君!”花逸死死抓著他的袖口,像受到驚嚇一般,目光閃爍卻又說不出的乞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什麼意思,不糾纏我了是什麼意思?”
花斐君一根一根掰開花逸的手指,就像從胸前剔除一根一根肋骨一般,他徹徹底底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削骨之痛,“你剛才問我的那個問題我有答案了,不可以……對不起。”
“小叔……”花逸含著眼淚看他,這是花斐君最受不了的他的表情,從來只要他這幅樣子,他都會有求必應。
花斐君想,再看一眼吧,就看一眼,最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