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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逸抬起沒有打針的手在自己耳朵上搓了搓,覺得又燙又癢,沒等回答,就被姚六六一把推開花斐君,取而代之的頂在自己身後,她笑著說:“讓你小叔去給你買點吃的吧,我讓你靠著。”
花逸覺得現在渾身虛弱無力,就連剛才搓耳朵都使不上勁,可是當姚六六就這麼硬生的把花斐君從他身邊擠走時,他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力氣,猛的回身把她掀在了地上,一激動竟忘了自己還在扎/針,支著手臂把花斐君撈到自己身邊,動作過大,連帶著掛著吊瓶的鐵架都給颳倒了,稀里嘩啦摔了一地,手背上滾針了,腫起老大一個包。
所有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看了過來,小護士跑過來嘟囔兩句,趕快給花逸的針拔了下來。花斐君嚇得夠嗆,想幫他按著針眼可是一看手背腫那麼老高一碰他就直咧嘴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瞪著站在一邊手足無措的姚六六。
花逸在床上躺了一會,死活不扎第二針。花斐君好說歹說的哄了半天,他也不肯。花斐君無奈的蹲下身給他穿鞋,然後讓醫生開一些退燒的藥。
姚六六在被他掀到地上的時候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她一路小跑搶著去付打針錢。花逸雖然有些沒力氣,但是燒退了一大半,走回去還是沒問題,看到姚六六往外掏錢,兩步誇到她身邊,一把打掉她手裡的錢,散落了一地,“誰用你給錢,我以後都不會花女人的錢。”
花斐君捏了捏他的手指,“別生氣,不用她付,我有。”他走去付錢,然後看著姚六六低著頭蹲在地上一張一張撿錢,不知道這樣的她值不值得可憐。
花逸躺在花斐君的床上,看不見了姚六六心情好了很多,一會渴一會餓,一會喝粥一會吃麵,還不讓花斐君出去,倒是把莫堯折騰個半死。到最後實在是累的不行,莫堯往床上一躺,無奈的說,:“***花逸,你一定是在報復我,我上輩子偷了你家鹹菜缸嗎!改天大爺也要發回燒,讓你伺候伺候我!”
花逸被花斐君捂在大被裡,只露出半個腦袋,他把下巴從被子裡揚出來,笑的得意:“我病了就有人伺候,你生病了一準就是死。”
“滾你大爺。”
多年以後,花逸早就忘記了這個玩笑,可是莫堯卻能清晰記得,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孩說他,你生病一準就是死。
為了不死,莫堯打算積極加強體育鍛煉,爭取不讓自己生病,從而不去病死。
花逸仗著自己生病,臉都不要了。花斐君讓他吃藥,他卻說:你哄我吧,哄高興了我就吃。
花斐君舉著藥和水的手僵住了,抿了抿嘴說:我不會,怎麼哄。
花逸看著莫堯那羨慕嫉妒恨的小眼神覺得心情格外舒暢,特別大度的說了一句:算了,不用哄,求求我吧。
花斐君笑著坐在床邊,特別認真的對他說:求求你,吃藥吧花逸。
花逸請了兩天假,在寢室當了兩天皇上,那一天的事沒有人再提起,彷彿那是一塊炙熱的烙鐵,近身就烤的發疼,沾上就能讓人疼著掉肉。花逸一個人在寢室躺著的時候,對著上鋪的床板思考人生。
所謂的思考人生,不過是回顧一下過去,展望一下未來。過去的已經過去,未來的卻還未到來。所以說,思考人生這件事不具備太大的實際意義,說白了,一切都是幻想,把自己置身於那些幻想裡去感受那些幻象。
想想他們會上什麼樣的大學,會認識什麼的人,會交什麼樣的女朋友,會有什麼樣的工作,會不會有房有車有款,會不會住上花斐君承諾給他的海景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光憑想象,生活可以很幸福,可是現實卻需要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或深或淺,或易或難。
花逸的書桌上擺著莫堯從三亞帶回來的大海螺,那裡面有大海的聲音,也有花斐君的聲音。他翻身下床,捧過海螺,修長的手指往裡探了探,拉出了一張被折了幾道的白紙,撫平開啟,剛勁有力的大字赫然躍入眼前,鉛筆字的灰色已經在反覆的摩擦中變得模糊,可在他的心裡,這是一刀一刀劃在心上的字,是一錘一錘鑿在他心尖的雕刻。
紙上畫著兩朵花,一大一小,一支面南,一支面北,背靠背的相依偎,這是花斐君親自寫下的情書--小小花,你若非我不嫁,我便非你不娶。
花逸拿捏著紙張,嘴角微微上揚,小心翼翼的折起來,放回大海螺裡。
就像一個秘密,被裝進了漂流瓶,然後扔到大海里,隨波逐流,被海浪吞噬,被鯨魚吃掉,或者永遠的消失,或者終有一天重見天日,卻是陌生而不知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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