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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兩個餐盤,作為一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畏畏縮縮走在前面,歐陽拿著筷子和勺,嘴裡還說個不停,像是在抱怨汪濤。
我心情莫名地好些,看到汪濤對他言聽計從的樣子,竟然覺得歐陽德這些坎坷走到最後也就算不上坎坷,這些波折走到最後也就只是一時新鮮,總會是那個人陪他到最後,最後陪他到那個時刻的人總會是對的人。
吃飯時張展凡問我,“段岑睿,你把你們部門廖巧電話,你有嗎?”
“啊?”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哎呀你有就給我就是了,啊什麼啊!”張展凡不耐煩道。
“啊,有啊,回頭給你。”我會意。
張展凡滿意笑笑,道:“還有,你們學生會下次有什麼活動就帶上我啊。”
“嗯嗯。”我默契地點頭。
“誒,鄭辰逸最近怎麼沒跟我們一起吃飯?”他問我。
“他打辯論賽,又馬上要期末考試了。”我道。
“你們。。。。。。不會真有什麼貓膩吧。”他探頭問我,像極了商量惡作劇的小學生。
我差點沒被一口湯嗆死,急忙解釋道:“沒有的,真的。”
他一副根本不信的表情看著我,道:“你穿的這一身,除了鞋,可都是鄭辰逸的。”
“我是沒帶冬天的衣服。”我解釋道。
“還戴圍巾呢,倆星期了沒見你換過。”他還是不信。
“你自己思春別帶上我啊,腐男再見。”我瞪他道。
張展凡聳聳肩不跟我爭辯,最後還是不服氣地反駁了一句:“我不是腐男!”
“哦。”我表示不屑。
雖然我極力否認,不過我和鄭辰逸彷彿成了理所當然的一對基,還有一種被眾人見證過的感覺。後來我跟鄭辰逸提了這件事,讓他注意著點照片的影響,他點頭答應了,雖然除了點頭答應就沒什麼然後。
期末考試我並不理想,一學期以來我一直專注於小說,根本沒在意過正兒八經的專業課,不過一想到沒人會在意自己的成績也便放任自流了。我沒敢把成績告訴鄭辰逸,我甚至能想象他因賭氣而不跟我說話的樣子。
外院先於其他院放寒假,我便先鄭辰逸十幾天回了重慶。
到達江北機場的時候我還圍著鄭辰逸的圍巾,穿著他的大衣和他的毛衣。走出機場,看著接機的人們在圍欄外站成一排,我彷彿又想起就是才過去不久的去年仲夏,我和蘇林一同在這個位置駐足,我緊張地縮回被蘇林牽著的手,蘇林的手心空落落,若有所失地捏緊。
就是這個地方,就是我所站的這塊瓷磚,就是我的行李劃過的那個位置,就是我手心的溫度,就是一樣失望的心情,就是我跟隨父母離開的身影。我如今沒有了父母的牽絆,卻也沒了蘇林的等候,我才發現自己已經孤零零至此。
我決定去找蘇林。
我找了他的學校,在衡浩軒的宿舍裡住下,跟衡浩軒擠一張床,千辛萬苦要到蘇林他們學院的考試安排,每天都在他或許會進入的某個考室門口等著,然而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讓我逮到。
唯一一次見到蘇林,是在和衡浩軒極其室友一起吃飯的時候,那天正下雨,食堂外噼噼啪啪,盡是雨點掉落的聲音。
蘇林好像瘦了,頭髮剪短了很多,朋友還是很多,人群說笑,他也跟著笑,臉上的那道疤痕去不掉,才讓我肯定那是蘇林。
我從桌上離開,走近他和他的朋友,他也注意到我,慌亂地看了我幾眼,跟旁人說了兩句,起身離開了。我瞪著眼,看他傘也沒帶,背對著我,走出食堂,我跟著他的背影走到食堂門口。
雨水打溼了他的夾克,那是他高三時買的棒球服,當時他還興奮地向我炫耀,借我穿過兩天。他的頭髮也溼透,運動鞋被濺上泥漬。
我不敢回去找衡浩軒拿傘,也顧不上自己穿的全是鄭辰逸的衣服,朝他的背影追了出去,我追到人群中,最後被人群淹沒。
花花綠綠的傘擋住我的視線,就這樣,我又一次失去或許能重來的機會。
我站在路旁廣告牌下躲雨。
從來我的期待期待都是淺淺的,淺淺的漂浮在濃墨重彩的失望和悲痛之上,淺淺的,卻老是揮之不去,無論內心怎麼試圖說服自己放棄都無法放下。
雨水沿著簷邊落下,滴在鄭辰逸的尼龍大衣上,我嗅到尼龍大衣上的味道,那好像就是鄭辰逸的味道,我突然異常想念鄭辰逸,好想他此時此刻就在我身邊,罵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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