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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夢,男生都有變形金剛夢,能擁有那樣一套玩具,那就是小學生中的白富美高富帥。
他把玩具分給那幾人,工程車或者拼圖,再給我一個變形金剛,自己手中拿一個。我把小人拿在手裡最多也只是扳扳它的手腳。他則會拿著變形金剛一步一步攀著我的腳背,走上我的腿,再指著我的小人,示意要跟它決鬥。
我的小人兩三回合下來就被打斷了腿。那一點也不好笑,他的玩具壞在了我的手裡,雖然‘決鬥’他贏了,但也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事情。
殘腿的小人讓我傷腦筋極了,鄭辰逸並沒說什麼,他只是坐在地上傻愣著,手中還是那個‘戰勝’的小人。我慌忙把它斷的腿安回原處,小人在手中噼啪作響,來回折騰。
我並沒有能力能修好那個小人,鄭辰逸拿過去擺弄一番也不起什麼作用。他並沒說什麼,只是一心想修好那個東西。我想他肯定很失落,但不知為何他沒責備我,倒是其他幾個同學起鬨,我已經記不清他們當時說了什麼,只記得鼻子酸起來時候的感覺和淚水憋得難受的感覺。
我向鄭辰逸說了對不起,然後收拾書包要離開。他家的門鎖老舊了,不好開啟也不好關上,我走到防盜門前卻打不開門。他從房間裡追出來,拉住我胳膊問我‘你不會是生氣吧’。
我不知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我只說‘沒有’。
他執意要我留下,等父母來電話了再走,但我說不用了,我不敢再留下來。之後他幫我開啟門,還說了好幾遍‘我沒生氣’、‘你千萬不要生氣’和‘明天早上我在樓下等你’等我們再見時常說的話,我都沒心情去聽,只是嗯嗯的答應。
他站在門口看我下樓,等我看不見他時便聽見了關門聲。我叫亮樓道里的聲控燈,馬虎抹抹模糊視線的淚水,抽泣兩聲繼續往樓下走。
那天我回家是母親開的門,她隨口說了一句‘剛剛給鄭辰逸家打電話,他說你回來了’,我的淚水就再也憋不住。母親也是毫不講道理的,把我抱在懷裡安慰,也不問原因,在口頭上責備鄭辰逸以給我解氣。
直到父親回來才問我為什麼哭。我並沒敢說我弄壞了鄭辰逸的玩具,期期艾艾地說了幾句覺得自己很笨之類的話。聽了這個話之後母親的眼圈紅了,那時候我還認為她會大聲咆哮著責備我,但是她並沒有,或許直到那個時候她都認為是鄭辰逸及他的朋友欺負了我。父親搖搖頭進了廚房。
母親當然是知道我很笨的。因為在我哭的前幾天她接到過呂老師的電話。
呂老師跟她說我太小了,應該隔一段時間再長兩歲再去上學。簡言之,要我輟學,因為我跟不走。
這件事是我長大後母親告訴我的,她並沒說清楚她是怎麼回答的,我估計以她的性格應該跟我的老師大吵了一架。我仍然留在了學校,並且一天一天捱過,儘管非常困難。
在那些難捱的日子裡,我卻比任何人都更想要得到承認。
但我無法得到承認。
鄭辰逸每天早上都會在樓下等我一起上學,我還是會被呂老師留堂。被留堂的理由大多是‘不會看圖寫話’、‘不會寫作文’等。我在老師辦公室,鄭辰逸就用書包墊著屁股坐在辦公室門口。
那時候老師最喜歡出的題目是‘我最難忘的XXX’。什麼叫‘難忘’?我根本不懂。大約是在我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直到開始拿起筆的那一天我才真正領悟。小學時寫的扶老奶奶過馬路根本不是難忘,而是被眾人玩爛了的段子,也不是什麼在書中看到的哪句感人至深的名言,真正讓平凡的我難忘的是那些我實實在在經歷過的細節,失落和安慰。
我未提起筆,眾人並未提起筆,但每人都是創作人生的偉大作家。
回憶到小學的自己時候,讓人難忘的是鄭辰逸,父母,和與老師同學的距離感。
在被呂老師‘特別關照’那幾天,我母親也喜怒無常,應該是被我氣的。
老師叫我回家更正作業,看圖說話。有一道題我記得特別清楚,畫上是一個男孩在操場上作跑步狀,問‘小明在操場上……’。
我原本寫的什麼我忘了,只記得改好後給母親看,反反覆覆改了很多次,平時九點半就睡覺的我那天熬到很晚。
小明在操場上做遊戲、小明在操場上和朋友玩、小明在操場上踢球、小明小明小明……
我不知道她想要什麼答案,更給不出呂老師想要的答案。答案只有自己的,自己的卻不得別人讚賞。兒時覺得自己愚蠢是因為給不出別人想要的答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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