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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恆澈現在處在情緒失控的狀態,但同樣毫無疑問的是,他問的這句話並不是完全喪失理智的胡扯,相反,這確實是他心中所考慮和在猜疑的。
人們說到娛樂圈,往往有光鮮的外表和汙糟的內裡,其實這個圈子並不比其他任何一個圈子骯髒太多,當然也不可能比任何一個圈子單純多少。只是這裡格外集中著大眾的目光,集中著美色、錢、權的交易,不知檢點的、急功近利的人又特別多,一旦放大到檯面上,便顯得愈發混亂和難看。
周遠志過去也曾聽過許多小道八卦,哪家的演員傍上了哪個老闆,哪家的導演又點名要誰陪房,甚至聽說過有女演員哀嘆:“這年頭女人都不值錢了,導演製片資方都愛上了玩男人。”但那畢竟離周遠志很遠,而且也與他毫無關係,想不到有一天,有人叫著他周老闆,邪氣輕佻地問他:“你是要上我還是要被我上?”
換做是別人,周遠志大可一笑置之,甚至乾脆罵一句“瘋子”,但問出這句話的人是柳恆澈!
周遠志望著面前離自己近得不能再近的面孔,英挺的五官從來都是優雅而高貴,如今帶著邪獰的氣息,卻無端端地生動而惑人,讓人聯想到所謂邪魅,所謂飛蛾撲火,所謂萬劫不復!
“怎麼?還沒做好決定?”面前的男人這樣問他,捏住他下頜的手放鬆了力道,改為在他臉上輕描淡寫地遊移。他的手指修長有力,整個人都散發著強大的吸引力,沿著自己的面龐輪廓遊走時,帶著一點點酥癢,叫人很難不想入非非。
這就是周遠志覺得自己被掄了一棍子的原因,因為他發現自己真的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不是因為覺得自己被冒犯,而是因為這個問題或許真的切中了他自己也未曾察覺到的邪思!
他一直以為自己幫助柳恆澈是因為當年那個少年給予他的震撼,給予他的鼓舞,他在自己最尷尬和失落的時候出現,給了自己勇氣,指點了自己方向。
明明只是一句話、一段表演而已,卻為他帶來了整整長達十年的平心靜氣與勇氣動力,而當他出現在熒幕上一炮而紅,他也有了種與有榮焉的慶幸!彷彿喜歡柳恆澈,傾盡全力幫助他就是天經地義,雖然也想過接近他,與他講話或者別的什麼,但也僅此而已!
難道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覺間對柳恆澈產生了難以坦陳的感情?周遠志想不清楚,但不管怎樣,這都不應該成為柳恆澈被掣肘,被打斷雙膝,跪在人前的原因!周遠志不願意看到柳恆澈變成這樣一個被情勢被錢打趴下的男人!哪怕是被他自己!
“柳先生,你不必這樣。”他終於說出話來,“我不知道你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你自己也說過,我不是你唯一的債主,如果,如果每一個借你錢的人你都要這樣一一去用身體償還,你覺得自己……”他頓了頓,還是吐出惡毒的言語來,“你覺得自己和那種行業的人有什麼區別?”
周遠志相貌平凡,平日給人的感覺是和善謙遜,上戲時,因為始終飾演奸角,便總予人邪獰及刁鑽奸猾的錯覺,而此時說話的姿態卻處處透著強勢嚴厲,以至於柳恆澈居然不自覺地放鬆了對他的鉗制,微微直起腰來。
“不是所有人都定義你是廢品,還有很多人在幫你,萍姐、小楊、你的影迷甚至路人,他們相信你,對你寄予希望,這樣的好意,你為什麼視而不見?”他問,平靜的語氣卻令柳恆澈不由自主退後了兩步。
“對不起。”是低啞而虛弱的回答。
“你要不要聽聽我的故事?不,我和他們的故事。”他走到桌邊坐下,微微顫抖著手指,拿起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我今年三十五歲,背井離鄉二十五年。我老家在農村,那裡一個字就可以概括:窮!我們那裡的人讀很少書,成年了不是留在家鄉種田就是出門到城裡打工,只有我從小就夢想當一名好演員、名演員。那個時候村裡人總笑我,你也知道我的長相。我自認不算太醜,可也絕對不帥,而且我的文化程度不高,北影央戲那些不用說,就連一般的藝術院校學生我也比不了。”
“你看,你是被碾扁,而我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能裝好酒的瓶子,甚至連罐子都不算。”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給自己斟了一杯,“但我還是想當演員,發了瘋地想,然後在二十歲那年,我終於離開家鄉,去了H影視基地。”
“但是你的戲很好,劉晉也說過……”
“聽我說下去。”周遠志嘆了口氣,“H影視基地你也去過很多次了,但像你們這樣的明星不會體會到我們這種人的生活狀態。在那裡,在H影視基地裡有許許多多像我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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