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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錯覺。
我面帶微笑,眼睛黏在他身上,一刻不離。
我突然看見他臉上的一閃而過的尷尬之色,隨即似乎辯白了幾句。
我看和他在說話的人,一個和我一直不太對付的遠方親戚。
他竟在這時突然看向我,眼神裡是直白的厭惡和唾棄,宛如我是這世上最不乾淨的東西,恨不得當場把我扔進臭氣熏天的垃圾場,趕緊的物以類聚。
我愣住了。
在這些天的飄忽所以裡,我忘了我是個怎樣的人。
我是不正常的,畸形的,我甚至愛上自己的表弟。
那個眼神利劍一樣再次捅破了我飄飄然的心臟,它終於迴歸原來的樣子,鮮血淋漓,並註定要爛在泥塘和黑暗裡。
所有的夢終究會醒,所有的幻境終究會碎,最後需要直面的永遠是數不清的疲憊和無奈。
只不過,見過燈火繁華,再回過頭看黑暗,它比記憶裡的任何時候都讓人感到絕望無助,帶給人割人肺腑的疼痛。
我想大聲呼救,我想喊,董青哲救救我,我好難受……我也想要像普通人那樣活著,沐浴陽光……我也想愛你……
可我喊不出。
我突然發現,如果我喊出來,事情將會向更危險的方向進發。
我會拉董青哲下水。
原來不是我喊不出,只是我不能喊。
也許我潛意識裡早就知道,董青哲永遠不可能來到我身邊。
他是我的親人。
所以當初我這樣難受的愛著他,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頂著一張笑靨如花的臉,帶著一顆糾結成麻的心,自我催眠成離體的魂魄,每天飄在他身邊。
太殘酷,太不捨,太不甘,太無奈,於是我只能騙我自己。
點一枝蠟燭,把自己放進華而不實的金房子裡,無限放大那一點妄自菲薄的微光希望,幻想太陽永遠照著我,貪圖能夠刺瞎雙眼般的光芒萬丈,不瞥一眼外面的夜黑風高和壓抑沉重。
我又從生活的現實裡逃跑。
我用手狠狠的按住太陽穴。
李嘉辰,你這個自私的懦夫!!
我和董青哲這樣不同,我們本就不應該在一起的。
看看我在董青哲這個年齡都幹了什麼?
對了,我一個男人,自殘式的放蕩不羈;我抽菸酗酒,偶爾打打群架放鬆休閒;我被迫出/櫃離家出走,獨自打工住在外面;最後吊兒郎當考上一個二本,成天糊弄了事。
我放棄我自己,放棄我自己的生活。
我以一種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嘴臉騙所有人,也騙我自己。
我自我催眠,我輕浮,我玩世不恭,所有事情我都不放在眼裡,我什麼都不在乎。
所以我不怕疼。
疼而已,我也不在乎。
於是我愈發的歇斯底里,自我摧殘。
要不是有董青哲,我相信我已經不知道死在這個世界的哪個角落上沒有人收屍了。
在那個混沌不堪,伸手不見未來的那一年裡,只有董青哲一直在我身邊。
他積極上進,勇敢,堅強,面對生活給他的一切難題,他支援我,幫我,關心我,讓我活下去。
他這樣優秀,我這樣頹唐。
我配不上他。
那麼我就更不應該害他。
他不應該過我這樣的生活,不見天日,偷偷摸摸。
把自己整個人都浸在黑暗裡,一輩子。
像過街老鼠一樣承受那樣帶刺的眼光,毫無尊嚴。
動不動因為別人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心驚肉跳,魂不附體,生怕透露了自己天大的秘密。
董青哲,董青哲,如果你他媽敢過這種生活,我就抽死你。
然後,再抽死我自己。
董青哲終於和長輩說完話,高高興興的朝我奔過來,“哥,我回來啦!”
他笑的那麼漂亮,像從太陽裡走出來的人,照亮我的生命,讓我想哭。
我放下手中涼了的茶,他在我身邊坐下,笑著問:“哥,有什麼好吃的給我留麼?”
我站起來,面無表情,嘴角卻不住的抽搐,眼神儘量裝出冰冷而不是悲哀,我說:“董青哲,我去一下衛生間。”
我轉身,離開他。
我終於知道,我不能夠再愛他。
當然我沒有去衛生間,徑直打車回了家,倉皇而逃。
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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