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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昀本以為把東遠拋到了身後,卻發現那傢伙另闢蹊徑,抄了條險路早早在上面等著了。
那雙手很有力,將他一把拉上去。肖昀想起他們剛認識那會兒,東遠是頂看不起肖昀的。徵珠峰的時候,肖昀夠丟人,經常拖後腿,東遠也是這樣對他,那雙手真有力、真穩,彷彿整個世界都可以託付給他。
東遠顯然有備而來,丟了件衝鋒衣給肖昀,說日落後這裡氣溫會驟降,最好多穿點。
東遠席地而坐,看上去峻拔有力,微仰著頭,彷彿希臘神話雕塑一樣英俊迷人。肖昀穿了衣服,與他肩並肩坐在一起,彷彿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再有五分鐘。”
“你經常來這兒嗎?”肖昀問。
“有時會一個人來。”
肖昀有些欣喜。東遠只和自己分享撒哈拉的黃昏和落日。本來落寞的心,彷彿有暖流湧動。
“會不會累?”肖昀發覺東遠臉色有點差,想起他身體的問題,又忍不住問。
東遠說不累,就是頭痛,血壓的問題。
“有降壓藥嗎?”
“在下面車裡。”
肖昀心怪自己粗心,站起來,“我下去取。”
東遠一把將他按住,笑,“沒事,你只要安靜會兒就行了!”
等肖昀再坐下去,就彷彿東遠摟著他的姿勢了,肖昀一動不動,任由東遠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自己也彷彿血壓升高,甚至感官都要失去了。
太陽這時候漸漸落山了。最後的幾束陽光,折射在遠山的山脊,金色的,彷彿清真寺的塔尖,又彷彿法老王的金字塔。
“真美!”肖昀忍不住讚歎,“我如果祈禱,會靈驗嗎?”
“可以試試。”東遠道。
肖昀將雙手合十,模仿伊斯蘭教徒麥加朝聖那樣跪下去。
太陽收束了最後的光芒。
“你祈禱了嗎?”肖昀從地上站起來。
“沒有。”東遠終於克服了頭痛和嘔吐感,聲音輕快起來,“我在看你。”
“想不想知道我的願望?”
東遠依然坐在那裡,笑笑,“這是伊斯蘭國家,你猜真主會保佑你嗎?”
肖昀有點不滿,“你真狹隘,你的國際主義精神哪去啦?我沒有別的奢望,只希望你平安健康。”
東遠表情也柔和起來,“也贈你一句話。納蘭性德金縷曲裡有句話,‘一日心期千劫在。後生緣、恐結他生裡。然諾重,君須記。’”
這承諾有點重了,弄得肖昀有點不安,笑道,“你只要認我這朋友就行了。大難臨頭各自飛。真遇到什麼事,想著自己,別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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