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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心底。
“謹言……你為什麼還不醒來?”江亦又給顧謹言擦了擦臉,聲音喃喃。
“你還不肯原諒我嗎……”江亦彎腰親吻他蒼白的臉。
親他的眉宇,親他的眼瞼,親他的鼻樑,親他乾裂的嘴唇。
親他那道深深長長的傷。
“謹言……你要快點醒來。我,還有小臻,都等著你。”
“你忘了嗎,我們是一家人。”
他的聲音哽塞,再也說不下去。
當江亦親到顧謹言的脖頸和鎖骨的時候,便再也不能動彈一分。他把臉深深埋進顧謹言的肩膀,貪婪地吮吸這個男人的味道,體驗這個男人曾經經歷的傷痛。
還是和十年前一樣,那麼清清淡淡的味道。他果然是,從未改變。
而他江亦呢。這些年,他到底又變過多少回呢。只不過他每一次改變的方向,都不是謹言那裡。
在這樣無望的情況下,謹言依然把生命唯一的方向,對準了他。
那麼堅定而執著的姿勢,那麼勇敢而無畏的決心。
江亦感覺到順著眼角,有溼潤的液體流了下來,順著臉頰和下巴,流進了謹言的衣衫裡。
除了在剛出生的時候,江亦覺得他這輩子所有的眼淚,都已經在這個病房裡,全部流盡了。流回這個,曾經為他流過無數次眼淚的男人的身體裡。
或許愛情真的是平等的。在你抱怨它不公平的時候,其實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江亦抬起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覺得很是渣人。於是他故意用這長滿鬍渣的下巴,親暱地捱了一下顧謹言的側臉,揉著他的頭髮。
“謹言,覺得渣人嗎?那你快點起來給我刮鬍須,好不好?”
他曾經對身下的這個男人撒過無數次嬌,可是這一次,他不會再理會他了。
江亦若有所思,然後緩緩笑開。他輕輕捏了捏顧謹言已經瘦得幾乎沒有肉的臉,拍拍他的下巴:“原來謹言的鬍子也該颳了,你這是在向我撒嬌嗎?”
除了那少的可憐的一點點愛,他很少直接向江亦要求過什麼。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想和江亦,有如此溫情脈脈的耳鬢廝磨和親暱甜蜜。
只可惜,江亦明白的,太遲了。謹言並不是真的清心寡慾,他只是怕如此的要求,會不會太貪心了。他從來,都在為自己著想。
他把自己在舞臺上的位置,放得太低了。低得讓人看了,都忍不住瑟瑟地心疼。
江亦為自己的這個主意感到很是滿意,他立馬起身去找剃鬚刀。
他從來沒有給人做過這種事情,所以顯得難得的笨拙。他小心翼翼得近乎刻意,每一下,都像是在走鋼絲一般的緊張恐懼。
“謹言……痛不痛?”他一邊刮著,一邊輕聲問。
“我還是第一次給人做這種事情呢,是不是很榮幸?”
“那麼……就快點醒來好不好?不要睡了……你睡了那麼久,不累嗎?”
“是不是夢裡有什麼好東西讓你捨不得醒來?是我嗎?”
或許,真的是有他。有一個,不曾丟下他,不曾欺騙他,不曾玩弄他,而只會寵愛他,相信他,疼惜他的江亦。
江亦不確定,這場自己和自己的較量,夢外的他,是否贏得了夢裡的那個他。
下巴很快就是乾淨一片,江亦收起剃鬚刀,似乎頗為得意地親了親謹言的下巴,語氣是炫耀般的邀寵:“謹言,很乾淨哦。我是不是很聰明?”
然而他的謹言依然是,蒼白著臉,安靜地沈睡著。
似乎這一次,他真的不會再理他了。
他實在是太累了。這一次,他終於好不容易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他怎麼能輕易放掉這個機會呢。誰能保證,當他醒來的時候不會發現,這其實又只是一個謊言呢。
江亦放下剃鬚刀,忍住顫抖。他從椅子上慢慢站起來。
“謹言……你終於,不願意再相信我了嗎?”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艱難:“……謹言,這一次,你可以相信我。”
良久,他又補了兩個字。
“真的。”
這句話空落落地迴盪在靜悄悄的病房裡。空氣裡悄然閃過一絲似曾相逢的嘲笑。
江亦不是不記得,他曾經對顧謹言做過多少遍,這樣信誓旦旦的承諾。
可是相信他的結果是什麼呢。無非是一次又一次地被騙。
相信他的結果明明是那麼糟糕,可是江亦實在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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