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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跟錢過不去啊?”
☆、10
這個訊息令阿七悶悶不樂。夾著計劃書走出會議室,恰巧在走廊上遇見喬生。阿七順口問:“你怎麼來了?”
喬生反問:“我怎麼不能來?”
“不是說金盆洗手了?”
喬生的臉上沒甚表情:“這裡有我關心的人,我當然得來。”說著劈手奪去阿七手中的計劃書,潦草地翻看著:“你當初怎麼想的?好好的入這行做什麼?”
阿七無謂地說:“想拍就拍嘍。”
喬生責備地看著他:“你太隨便了。難怪傑米說你下半身沒把門的。”
阿七心中不快,冷笑一聲道:“你今天來就是為了當衛道士譴責我麼?”
喬生忽然撕了手中的計劃書,說:“我去和程鳴柯說,這種片你別再拍了。”
“你去說?”阿七挑釁地問:“你憑什麼去說?憑你新股東的身份?”
喬生冷冷地說:“我沒答應他。”
“喬生,你真是好手段。你這不是逼著他加籌碼麼?”
喬生難以置信地瞧著他:“阿七,你怎會這樣想?”
“你明知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不答應,他不加籌碼還能怎麼辦?”
“我會和他說清楚。”
“說清楚說清楚……”阿七突然煩躁地大吼:“是不是到我死的那天你才能和他說清楚?”
喬生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阿七,在你心裡,我就這麼信不過麼?”
阿七不言語,轉而問:“最近為什麼不來找我?”
喬生突兀地笑了一聲:“我這不是來找你了,結果怎樣呢?”手插在褲兜裡在走廊內踱了幾步,他忽然道:“阿七,那天程鳴柯來找我,他跪在我腳邊,求我原諒他。我心情不好,就拿他撒氣。你別誤會。我只是讓他爬到十七樓的陽臺外,從陽臺到視窗,再從視窗到陽臺,我要他喊什麼他就得喊什麼,後來把小區保安招來了,以為他是神經病。我想他大概真的是神經病,居然任我玩!”
阿七冷哼一聲:“所以呢?”
喬生靜靜地看著他:“阿七,我不求你像他那樣愛我,我只請你不要讓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頓了頓,喬生道:“否則我真的不知該如何跟你相處下去。”
就在那一瞬間,阿七忽然萌生了退意。程鳴柯的話驀然在腦海中飄過,趁感情不深,早做了斷。那一秒,阿七覺得他是對的。興許這句話早在程鳴柯腦中思考了千遍,只是他早已錯失了及時抽身的時機。並不是說喬生沒有足夠的吸引力,相反,他的魅惑是致命的。正因為如此,阿七才想到了退縮。他非常地懼怕像程鳴柯那樣去愛人。他認為愛情應該淺嘗輒止。他已經不是十八歲的年紀。十七八歲的少年沒有時間概念,一輩子的意思往往是永遠。成年人該學會理智。
短短的幾秒內阿七想了很多,接下來的話也就順理成章地出了口:“你是不是搞錯了?”阿七不羈地微笑:“我們不過是露水情緣,合得來就上床,合不來就分開。談什麼相處?聽起來怪怪的。”
那一刻喬生的神情宛如受傷的小動物。他烏黑的眼睛裡流露出詫異,以及難以掩飾的黯然。喬生問:“阿七,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阿七默然良久,才緩緩地點點頭。
“我明白了。”喬生說著,臉上神色已恢復如常:“抱歉,我自作多情了。”
阿七去了久違的酒吧,朋友們不約而同地對他說好久不見。吧檯後英俊的調酒師調侃他,這麼久不來,還以為你收心了。阿七笑,我哪捨得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他在酒吧裡枯坐了幾夜,每晚喝著馬提尼聽駐唱歌手唱情歌。也不是沒試過和從前一樣找個人打發漫漫長夜,只是每每還未開口便覺出了無趣。最後沒辦法,只得找傑米出來喝酒。聊著聊著話題總會繞到喬生身上。
其實也沒甚好說的,都是些日常瑣事。喬生的品味,喬生的喜好,喬生的愛人,喬生的……喬生的愛人自然只有程鳴柯。傑米說,這世界上我最佩服的人就是程鳴柯,臉皮厚到這個程度也是本事。不是每個人都能這麼勇敢。
傑米目光炯炯地盯著他,問:“換了你,你會麼?”
阿七苦澀地搖頭:“深愛一個人太辛苦。對我來說,淡淡的喜歡,淡淡的遺憾,就很好。”
傑米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11
再次見到喬生是在昏暗嘈雜的KTV包廂內。沙發上坐滿了公司裡頭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