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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羽在這邊拖住警察一夥人,自己則趕去和本地勢力最大的赤鬼家少主子喝了個茶。
真的只是喝了個茶而已——順便就把手裡的貨給轉了。他知道他收拾不了的東西,這個盤踞在東京幾十年的老前輩總有辦法搞定,而且那少主子跟他關係不錯,也是個爽快的傢伙,不僅賣了他這個巨大的人情,還從善如流的把反水的那條魚也賣給了他。
幾乎是同時,丹羽也想到了這個人。
——和少爺有過生意上的往來,連他和赤鬼家有交情的事情都瞭解,總和警察周旋自己卻奇蹟般的毫髮無損,這樣的人只有一個。
松井。前幾天還在歌舞伎街跟我們同桌豪飲的松井先生,真的下了一盤很大的棋。
在樓頂看到警察混在一起的松井丹羽忽然覺得很好笑。難道因為他家少爺看起來比較嫩所以好欺負嗎,才選擇從他開始下手,把這個本來就算不上太平的裡世界攪合得烏煙瘴氣?
一旦失敗並暴露了與警察串通一氣的身份,松井的下場就不只是一句“死無全屍”足以概括的了。
那天他們把所有的對策都想好了,卻唯獨沒算上鬼迷心竅的我。
“鬼知道你那天會回來啦!”
少爺一點兒不見外的拿了我床頭桌子上新鮮的蘋果,咔嚓咬下一口反手在我頭上敲了個爆慄,“你殺人了你知道不?”
我自知理虧的撇撇嘴,“但我要是……不做點什麼的話,丹羽先生怎麼辦……他們想殺他哎……!”
少爺絲毫不掩飾他的鄙視,“操心你自己吧,快回去燒幾天香,慶幸那一槍打在你闌尾上。”
——天哪老爸我知道你在保護我,等我出院了一定去看你。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緊接著問他,“然後呢?”
計劃裡原本沒有“正面衝突”這一選項。都怪我的忽然出現,丹羽和少爺裡應外合的時間被迫提前,也多虧我出來打亂了一切,外面的松井以為裡面發生激烈交火,慌不擇路想要撤退的時候遇見了半路回來的少爺,連車帶人都被撞進河裡,落湯雞一樣被人活捉。
而少爺回來就撞見這一幕:搜查官的一半身子躺在血泊中早就停止了呼吸,眼睛大大的睜著,手指還保持著驚恐中蜷曲的姿勢,我側腹部中了一槍正失魂落魄的倒在牆角,那邊丹羽直挺挺的站著,握著槍的手垂在一邊,腳下踩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小警察。
少爺想去阻止他但動作慢了一步,丹羽對他的喊叫聲充耳不聞,拎起那個小警察用他的頭連續好幾次撞碎了三樓窗戶的鋼化玻璃,過程中不停的有血從小警察的口鼻裡噴濺而出,最後那腦袋看不出人臉的面貌,顱骨都陷下去一大塊,丹羽才終於對少爺的聲音起了反應,搖搖晃晃的往後退了幾步,抬手幾槍全打在那警察的肚子上,幾乎把腹腔打出一個血肉模糊的洞來,直到那把槍再也打不出子彈,他才眼神恍惚的鬆了手,徑直走到角落裡把我抱起來,一邊說話一邊往樓下走;這時的他看起來不管是情緒還是聲音都沒有什麼異樣,甚至比平時那副任性刻薄的模樣還要溫柔許多。
“大概是你中槍的樣子刺激到他了吧?”
少爺滿臉“對他沒轍”的苦笑,道,“總而言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放心吧,這次的事我會負責清掃殘局,你不會有任何案底不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還好你沒事,不然我會自責很久吧。”
“沒……不要緊!我也想為少爺做點什麼,嗯。”
老實說,我很迷惑。
滿腦子都是那天丹羽在樓梯上貼著我的額頭說話的樣子。
五點多的時候護士來送了一大把琳琅滿目的藥,從她口中我得知從我做完手術到清醒過來的七十二個小時,一直是丹羽在看護我,頓時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我想要知道什麼卻又本能的迴避。於是看到之後端著水慢悠悠踱進來的丹羽,話到嘴邊也嚥了回去,和著嘴裡那兩片藥差點嗆出眼淚來。
“咳!”
咳嗽的時候我覺得肚子上縫針的地方都要被撐裂了。丹羽同樣一言不發的坐下來伸手幫我拍著後背,把兌好的溫開水給我喝。感覺到他的氣息接近了,我就好像連鎖反應一樣無所適從的尷尬了起來。
“謝……”
可是被人關注著照顧著的體驗,對於這麼多年來都是相反角色的我,好像還是第一次。能夠舒適的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籠罩著暮色的城市風景,有個人一直守候在你身邊,這感覺本該很幸福吧,我想。
——但這種“誰先說話誰就輸了哦”的詭異氣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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