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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導致這種局面?
兩個人在病床前拉扯了一會,韓銳的手背上又多了兩道血楞子。他不敢用力去鉗制住這個喘著粗氣發瘋一樣亂抓的人,只是任由他發洩。
陸承天原本在看到韓喻的時候就傻了眼,這個俊秀的青年早就面目全非了,瘦得輪廓分明,黑眼圈很重,眼裡佈滿血絲,嘴唇有幾道乾裂的傷口,整個人像從恐怖片場剛當完臨時演員出來的一樣。現在看到他在扭打韓銳,他竟然會打韓銳!他怎麼可能會去打那個他愛得要死頂禮膜拜的韓銳!
陸承天走過去試圖勸阻:“韓喻,你看你哥都生病了,你就住手吧。”黑道分子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直接強有力的抓住韓喻的雙手,把人按到床上坐著。
韓喻拼命掙扎,雙腳一踢,輸液的架子倒了下去,玻璃瓶摔碎,藥水流得滿地都是。他瞪著陸承天,惡語相向:“你憑什麼管我!看我現在落魄了,你就有機會上位了?我現在才知道,你們在美國同一所學校留過學,你那時候就覬覦我哥了吧……媽的,誰都來跟我搶人!”說完,用腳把地上的玻璃碎片碾得更碎。
被戳中軟肋的陸承天,尷尬的看著李逸,一臉討好的神態。李逸這時候沒有心思去理這些舊賬,作為醫生的本能是首先安撫病人。他走過去拿起紗布和醫用膠帶把韓銳手背上的針孔貼住,以防止感染,然後對著韓銳語重心長的說:“你應該帶他去看心理醫生,他這種情況如果再不進行心理疏導,只怕會造成精神損傷,到時候再治就晚了。”
“不!我不是精神病!”韓喻抓著自己的頭髮使勁扯,頭髮一根根往下掉。韓銳看著他這副樣子,心如刀割,不斷的搖頭嘆氣。
李逸輕輕的拍著韓喻的肩膀哄著:“不用怕,只是跟醫生面對面交談,不打針不吃藥,就像聊天一樣。”
韓喻拍掉李逸的手,大聲的衝著他哥吼:“你是想把我扔進精神病院嗎!他們會每天把100顆藥丸塞進我嘴裡,還要把我捆在床上,對我用電擊!我還不如死了算了!”他雙眼放光的盯著地上一塊長長的碎玻璃片,起身就要去撿。
韓銳看出了他的意圖,把人擁住不要他動,安慰他說:“別怕,寶貝,我們不看醫生,哪裡也不去,誰也不見,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要你。”一邊說一邊用眼神警告另外兩個人,不要再刺激他了。
被擁住的韓喻聞到他哥身上那令人懷念的氣息,他用盡全身力氣把那令他痴迷了這麼多年的氣味全部吸走,他只吸氣不吐氣,想用他哥的味道悶死自己,他內心裡哭喊著:不要一邊說著要丟掉被弄髒了的我,又一邊這樣溫柔的抱我,這會讓我誤以為你還會一直愛我。
豆大的眼淚一顆顆湧出,韓喻泣不成聲,暈了過去。
韓銳把人抱起來放在病床上,自己則坐在旁邊痴痴的看著他。另外兩個人,也不好再去幹擾這對苦命的兄弟,悄悄的離開了病房,把這裡留給他們兩個相互守望。
韓銳看著床上昏睡過去的人,撫摸著他細細的手指,不敢握在手裡,怕稍微一使力脆弱的關節就會斷掉。這雙手的指甲很長,有的上面還留有剛才抓扯留下的血跡。韓銳拿出指甲刀,趁著這個人熟睡了不會反抗的時機,把長指甲給他全部剪了,免得以後抓傷人,抓傷別人無所謂,把自己傷到了就不行。
指甲刀發出“卡擦”的清脆響聲,如果這個小刀能這樣乾脆的把人的妄念剪斷就好了。剪完之後,又拿刀背上自帶的拋光銼把指甲磨得光潔圓滑。
做完這些事以後,韓銳望著窗外,看著那棵隨風舞動著枝條的柳樹,上次韓喻出院時,柳樹才剛發芽,怎麼都長這麼大了,時間過的太快了,快得就像要把這一生在瞬間走完。
人們總是問,這世上有什麼東西是錢買不到的?韓銳這時候才明白,他坐擁數億家產,卻買不到時間。他常常幻想,要是以後發明了時光機器,他願意傾盡所有去買下來,然後讓時光回到他們小時候,他會重新選擇自己的人生。他不會再做一個家族繼承人,不會努力學習如何變得優秀,不會做個嚴謹的人,不會做個有擔當的人,不會從小就愛著寵著韓喻。他會選擇吃喝玩樂,去打架鬥毆,賭博吸毒,甚至是殺人放火,只要成為一個韓喻絕對不會看上的人。
可是,時間不會倒流,他和韓喻已經走上了一條沒有退路的旅程,他們一路上走得太盲目,沒有看清前面是否佈滿荊棘,然而行路至此,要麼繼續將錯就錯,要麼另行其道,選擇權不在自己手上。
他俯下身去,把耳朵貼在韓喻的心口,聽著他的心跳說道:“小喻,你會怎麼選擇呢?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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