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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沛青嘆氣,掀起簾子就要走,卻又被顧擷之發狠,咬牙切齒地拉了回來。“我是想好好過日子。但是有你在,我就不能好好過。”“那錯的還是我了。”陳沛青冷笑。“只要你在,我就不能安分。你離開,我就要想著怎麼把你找回來,你留著,我就要想著怎麼對你好。我沒有心思去過安生日子。”“你有這枚戒指。所以你不能喜歡男人。”“這是妥協,我需要應對我父母。”“那你應該應對他們一輩子,而不是半途而廢。”“我做不到。”“那之前就不應該妥協。”兩人的語氣逐漸輕緩,有了彼此商量的意思,顧擷之將額頭倚在陳沛青的肩上,一會兒又搭上來兩條胳膊。“來我的婚禮麼?”“好。”陳沛青摟住了這比他寬大的人,像抱著個敦實的大孩子,臉上欲泣欲笑,糾結成了一團。
☆、十六
人在重重的鐵窗後頭,可總歸還活得安好,於是就總有幾個人要牽腸掛肚。說不惦念他是假的,只是嘴上不說起罷了,手裡閒下來的時候陳沛青也會在想,有沒有人去探望他,在裡面又是怎麼一個境況,可他沒有這個勇氣,在他腦子裡停留至今的永遠是意氣風發的李弄璋。
除了他之外,還有李弄璋的一雙父母。之前還以為李弄璋的母親是遭遇了暗中報復,後來才知道是因為積鬱成疾,還好老人家身體硬朗,在醫院裡休養了十天半個月就沒了大礙,關於李弄璋的事情是由顧擷之代為轉告的,兩位老人似乎已經想通,聽到後十分的鎮定,接著就讓顧擷之帶他們去探監。那段時間顧擷之的身體剛剛復原,之後又開始著手自己的事務所,一來二去就耽擱了下來,老人雖然還頭腦清楚,但是探監的手續繁瑣,總要有個人陪著,於是這事就託給了陳沛青。可這件事並不是由顧擷之來說的,因為兩位老人竟然直接找上了門,地址自然是從顧擷之處打聽來的。
他們坐了三個小時的火車,又在完全陌生的杭城裡左右問路,因為老人固有的節儉脾性,能走就走,走累了就在路邊的石墩子上坐著歇腳,上午就到的杭州,一直要到傍晚才找到了陳沛青的家門。還好陳沛青難得有了兩天休假,這才沒有遇個空,見他們風塵僕僕地找了過來,知道一定是有事要求,那無非就是李弄璋。心裡有了底,於是將他們請進來,搬椅子泡茶水,開了極少動用的空調。在他們說明來意後,陳沛青不好意思拒絕,再來他心裡也想壯起膽子去見一見李弄璋,另外有件事,他一直耿耿於懷,同時陪著他的父母,也不至於太過尷尬。於是就順勢答應了,將兩位老人送去了附近的旅館,回到家後就打了顧擷之的電話。
顧擷之幾乎是立馬就接起的,輕快地應了一聲,聽見幾聲杯盞的碰響,便知道他酒意正酣。“李弄璋的父母剛才來我家,要我陪他們去探監。要帶些什麼嗎?”“戶口本身份證,能帶上的都帶上。”他的聲音頓時涼了,過一會兒,才說了一句:“阿青,我不想你去看他。”“為什麼?”“你太念念不忘了。”“你覺得這是壞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與他才相處了多久,就這樣對他。”“那我與你才相處了多久,你這樣對我。”若是聲音裡有些笑意,這句話就當是玩笑過去了。可偏偏陳沛青一本正經,顧擷之的這句話進去了他的心裡,於是自然就不客氣,倒像是嫌棄顧擷之多管閒事了。這次他沒有再像上次那樣含糊著過去,嗤了一聲就掛了電話,等不及陳沛青的一句道歉。陳沛青知道自己失言,可拉不下臉,於是只好隨他去了。
第二天,陳沛青起一個大早,與監獄聯絡過後,就去旅館找了李弄璋的父母,叮囑他們帶好證件。三人打車去了位於郊區的監獄。遠遠地就看見了灰瓦白牆,一條公路直通到門口,下來後就見到這銅牆鐵壁似的建築,牆沿之上拉起了鐵絲電網,森嚴壓迫,周圍又都是寸草不生,簡直就是座孤城。角落裡開一道鐵門,上去一推開,就上來兩個獄警攔住,領進了辦公室,檢查證件還不夠,再要盤問幾句,恨不得將身世都刨根問底,最後做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登記,這才放行。三人一同朝深處走,有獄警緊緊盯梢領路,坐進了接見室裡,這才放寬了一些。放話讓他們等著,接著就走去門口監視著。
可陳沛青的心裡沒有絲毫懈怠,反而像是上了弦,越抽越緊。掌心與額頭全是汗水,如坐針氈似的來回踏著腳,眼珠亂轉,耳廓通紅,他見過這個人的光鮮亮麗,可哪裡見過他的潦倒落魄,這簡直就像是看著一座光輝的建築坍圮成了沙石。心裡一面心疼他,一面又知道是他自己的錯,偏偏他又對他念念不忘,狠心了幾次都失敗而終,同時又想著他對自己是不是又是這麼一片心,這千思萬慮一併匯進了腦裡,百般糾纏,他猛然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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