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他沒對你怎樣吧?”
我搖搖頭,突然不知怎樣面對這男人。在先前的十五分鐘,我還全心打算要和這人較勁,但聽了愷一的話,我也開始懷疑是自己想太多。
無可否認,我這人真有被害妄想症,也無可否認,愷一說得一點也沒錯。
我徐宇生是什麼人?
其實大嫂公司被收購算起來與我無關,愷一跟我早就認識,張恆也輪不到這時候才出現。
可是我仍然不放心,就怕愷一隻是玩心所致,他又說對大嫂有興趣,不知他和張恆在想什麼。
數天後,我按時到科研上班,頭一天工作沒什麼特別,翻翻舊檔案,瞭解部門運作,直到下班也沒有見到張恆或愷一,倒是碰上另一人。
“宇生,怎麼會在這裡?”女子皺眉,出乎意料下帶點不悅。
“我在這裡上班。”沒有什麼想要說明。
她語帶質疑:“我可是從沒聽說過。”
“我的事情用不著對大嫂報告吧。”
說到底,就算她是個好女人,也不代表我就得對她抱有好感。今天在這裡跟她遇上,大哥稍後必然知道我在這裡上班的事。
果然,一星期後接到大哥短訊相約見面,他說要我給他一個交代。
莫名奇妙,我一個成年人做什麼工作還得向誰交代嗎?說得我好像從事不正當的職業。
沒有回覆短訊,不打算應約,卻在下班時候看到大哥的車停在公司門口。
彼此目光對上,我沒有停下腳步,往另外的方向走去,他上前抓住我的手,語氣不怒卻不軟:“上車。”
我不想在公司門口跟他鬧,上了車,他把車開到附近的小公園,兩人在車廂中沉默,而先打破沉默的人是我。
“我做什麼工作已沒有向你交代的必要。”
假若是從前,我會跟他說自己任何事,但〝現在″是絕對不可能成為〝從前″。
“你做什麼工作我並不想幹預太多,”他頓了頓,“可是前幾天采薇碰到你在科研上班,覺得事情奇怪,調查後知道你跟科研的董事長關係不淺。”
我恍然,才知道所謂的交代是指什麼。
我故意把誤會挖得更深,倒想知道他要把我看成什麼人。
“我和愷一的關係確實好得非筆墨可形容,你工作不管了,想來管我的人際關係了?”我刻意說出愷一的名字,以顯我倆關係密切。
大哥一如既往的溫柔樣子褪去,板著一張臉:“宇生,我不希望是你在背後導致我們的公司被收購。”
呵呵,終於說到戲肉了。
我語帶諷刺:“你的希望是我的責任嗎?”一鼓怒氣而上,利目與他直視,“那我的希望誰來擔當?!”
大哥對我的質問置之不理,冷著問:“是因為你恨我,所以你要報復我?”
我刻意不否認,也不承認:“我的答案應該不存在意義,從你認為我該給你一個交代的時候,不就心中有了答案。”我開啟車門離開。
大哥跟著下車叫道:“你要我該如何看待你?”
我停下腳步,背對著他,細嚼他的話語。
昔日我倆一起的畫面走馬看花地浮現,從小母親早死,爸工作忙,照顧我的責任落到大哥身上,他佔據了我整個世界。直到對他傾慕之心起,兩人纏綿,又到他結婚,大嫂在婚禮上跟我說的話──〝我還沒有膽量能說他愛我勝於愛你。″
我冷靜地回頭問:“你愛我嗎?”
大哥沒有給予正面回答:“現在說這個還有意思嗎。”
我失笑,其實大嫂或許比我更傻,眼前這男人從來都沒有愛過別人,又何以比較他對我倆的情。
你看,他的回應總是這樣,從來不願得失自己的身份,任何時候都為了捍衛自己的界線而行動或迴避。男人的角色也好、大哥的角色也好、丈夫的角色也好,永遠都選擇最能合乎社會標準又能獲得最多自我利益的方向。
因此從來沒有真正承擔過別人的感情,我卻把自己的感情押在一個這樣的人身上。
我知道的,因為他太溫柔,他會以為他人著想的口吻說話,會讓寂寞的人忘了他的無情,忘了他的溫柔好意不過是為了得到別人的厚待。
我知道的,我是知道自己知道了還陷下去,如同理解肥皂劇的無聊,仍然選擇看下去的無聊。
該死的自己!
我跟大哥在沒有完結的對話中分別,我沿著公園附近的小路走,選的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