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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是雷諾的臉。
楊興眼睜睜看著嶽勝從無法聚焦到閉上了眼睛,溜出唇縫的話竟然還是那句:“你愛我嗎?”
囈語一樣的呢喃,聽在楊興耳裡,就變成了靈魂的拷問。
今時今日,他再也無法象以前一樣無比自然地說出標準答案。
嶽勝真正想要的,自己畢竟沒法給他。
這一覺因為藥力的關係,竟然無驚無擾。嶽勝醒過來的時候,天還黑著。
他習慣性地扭開臺燈,看看錶,凌晨5點。
身上的衣服換過了,穿得是他慣常的t恤運動褲,連內褲都是乾淨的,聞一聞面板上還殘留著沐浴乳的氣味。手上被細緻地重新包紮過,他抬起手掌看了半天,嘗試著握了握,便皺起眉頭。
自己的房間基本沒有變化,只是一些花花綠綠的塑膠玩具機器人被翻了出來,凌亂地扔在桌上和角落裡。
他翻身坐起,對著衣櫃的鏡子打量自己,卻只看了一眼,就厭倦起來。
輕輕推開楊興臥室的門,床上的大人睡得很熟,想是累壞了。床角橫過來一個小小的身體,那是以前嶽勝習慣的位置。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腦海裡被過去和楊興相處的時光不斷刷著屏。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步履沉重地躺回自己的床,在黑暗裡凝望天花板。
時間滴滴答答地走著。
鳥開始叫了。
天一點一點地亮起來。
楊興的鬧鐘響了,跟著外面有了一些動靜。楊興喊楊閱起床,協助他穿衣服,督促著刷牙洗臉,一些再熟悉不過的日常對白。。。。。。就和以前自己在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嶽勝默默地聽著,感覺到有腳步過來,閉上眼睛裝睡。
“這是誰啊?”小男孩奶聲奶氣地問,很好奇:“怎麼比我還能賴床啊?”
“噓,不是你該操心的事,讓他睡吧。”
門被輕輕帶上,外面遠遠傳來:“動作快,不然幼兒園要遲到了。早點,路上買給你。”的一連串呵斥。
那屬於家長的親暱蠻橫口吻,是嶽勝這幾個月夢寐以求的東西。沒想到,一旦物件變換了,局外人一樣的自己再聽見,竟能如此,心如刀割。
嶽勝深深吸氣,卻覺得腹部缺乏力量,就自我放棄地屏住呼吸。一直忍到大門被嘭一聲關上了,只剩他一個人。
他才起來,大大地喘了一口,遊魂一樣,仔細打量整個家。
楊興昨天穿在身上的外套,粘了血汙,被扔在沙發上,嶽勝揀起來,把臉埋了進去。
濃重的菸草氣味,就像殘留在楊興指尖上的,嶽勝把手套在那布料上,放在鼻端摩挲,過了一會,又順著臉揉了上去,在頭頂溫柔地停留片刻。耳朵,脖子,胸口,跟著一路向下,伸進褲腰裡。
嶽勝仰起頭,任憑下/體在粗糙的布料上摩擦著,手越動越快,然後顫抖著身寸了出來。
楊興趕回家,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外套已經被處理過,扔進了洗衣機裡。他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嶽勝一臉頹唐地歪在沙發上。
“餓嗎?”
嶽勝抬起眼皮,點點頭。
“給你帶了早點。我把牛奶熱了,過來吃吧。”
“我想吃麥當勞。”
楊興頓住了。今天他是想請假的,主要考慮嶽勝現在的情形,估計需要一個過渡期。但是剛剛收到通知,人手調配不過來,還是希望他能過去。
“我要吃,麥當勞。”
嶽勝一字一頓地,楊興想,快餐耗不了多久,拿起鑰匙:“那就走吧。”
兩個成年男子坐在麥當勞裡,桌上卻只有一個兒童餐的盒子,讓人不禁為之側目。楊興無可奈何,好在嶽勝吃得很起勁。
他只能在一邊陪綁地坐著,偶爾遞過紙巾,讓嶽勝擦擦嘴邊的醬汁。
“你多大的人了,還吃兒童餐!”
嶽勝對他的嘮叨恍若不聞,吃完站起來就走,一隻手還牢牢攥住附送的海賊王裡的喬巴手辦。
楊興把盤子還了,跟出去。
嶽勝衝他擺擺手,自告奮勇:“你在這兒等,我去攔車。”
陽光刺目,根本看不清計程車頂上的紅燈是否亮著。 嶽勝把手搭在前額,注目觀瞧,人越來越往前湊,就快站到路中間了。
遠遠終於有車駛來。
“爸!”
嶽勝轉過身,遙遙地喊了一聲:“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