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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在他面前擺擺手,居然全無反應。
“沒傷筋動骨吧?”
護士長認識他,搖搖頭:“就是皮外傷,但也夠深的。這幾天進不了手術室了。瞧這寸勁兒,他去趟銀行回來正好路過急診室,誰也沒想到陳醫師會被那人突然拿刀紮了,老楊傻不愣登地,人家都亮傢伙了,他還上杆子往上湊。”
老魏很生氣,在楊興後腦勺上輕輕來了一記。
“哎!想什麼呢你!!”
楊興反應迅速地抬起另一隻手把他手打掉了。
老魏瞪起眼睛:“你這是在生悶氣啊?別衝我呀,哥們好心好意趕過來看你出事沒,假都沒顧上請。”
護士長弄妥了挺理解:“換誰誰不生氣啊。再這麼鬧下去,這行沒人能幹了。”
楊興直到屋子裡只剩下兩個人,才站起來默默把門關上,轉過身,眼睛直挺挺地看著老魏不說話。
老魏等了一會,不明所以:“幹嘛?哎,對了,聽說,你跟女博士要定下來了?”
楊興怔怔地若有所思,終於開口:“你來得正好,本來我就想下了班去找你的。老魏你告訴我。”
“什麼?”
“為什麼我做過一些事情自己會完全沒有印象?”
老魏愣了愣,忽然失笑:“你不會是忘帶套兒了吧?”
“難道我有失憶症嗎?”
老魏的笑容僵硬住,慢慢地收了回去。
“你應該是知道一些的吧?”楊興歪過頭看著對方:“你一直給嶽勝做心理治療的,他有什麼都會給你說,對吧?”
老魏使勁地耙了耙頭頂,抿起嘴一言不發。
楊興看錶情就知道自己猜測的方向沒錯,強烈的不敢置信讓心臟一點一點攪扭著,撕心裂肺一般,其疼比手臂上的創口更甚。
他有一個酗酒貪杯的父親,是個久處鄉下不得志的小知識分子,心比天高,身比蟻賤。直到現在回想起父親伴隨著整個童年和少年時期的痛揍,他依然心有餘悸。在楊興的人生設定中,避免變得象自己的父親一樣,差不多是最深藏亦最重要的命題。可沒想到,暴力的因子還是潛伏在血液中被承繼下來。
“你知道我打他,是嗎?”
彷彿對著空氣的提問,除了殘存的音訊就再無回應。
所以,答案,貌似也再明顯不過了。
“為什麼我自己不知道呢?”楊興喃喃自語著:“為什麼。。。。。。”
長久持續的沉默中,他象預感到什麼,微微顫抖起來,眼角無法自抑地酸脹著。悔恨和恥辱的情緒交替混雜,沖刷內心,只能仰頭看著天花板一片模糊。
“為什麼我使用暴力的記憶會。。。。。。自動消檔了呢?”
楊興深深吸氣:“如果你不告訴我,能不能把嶽勝的治療記錄給我看。”
老魏側坐在桌上,腳尖一抬一抬地掙扎。記錄檔案自然是沒可能的,逼到這個份上,他終於長嘆一聲。
“好吧,我想你大概也猜到了。”
“那時楊閱車禍,給你打擊太大,你。。。。。。在很長一段時間,有極大的可能性。。。。。。。”老魏斟酌並強調著措辭,但那根本不足以粉飾真相。
“。。。。。。存在。。。。。。精神障礙。”
楊興表情僵硬。
這話要是別人說,也許他只會置之一笑,可是老魏不一樣。且不說專業過硬,就是這許多年的交情,說是情同手足也不為過。
饒是如此,仍存質疑。
“你是說,我有精神分裂嗎?”
老魏緩緩搖頭:“我不能確定,我只能說是懷疑,你解離出另外一種人格。但是你的主體人格表現得太正常了,或者說,你用接近正常的行為強行壓制了後繼人格。 如果不是因為我跟嶽勝有接觸和交流,可能真的很難發現你的問題所在。其實直到現在,我也無法準確判斷,畢竟透過嶽勝的描述,只能作為一種間接引證。另外多重人格的課題在臨床上來說,發現的例項相對稀少。有些只是因為受到重大打擊,或幼年有心理創傷的階段性表現,是可以自行愈治的。”
“為什麼不告訴我?”
“去喚醒你嗎?讓你知道自己還有其他人格來質疑自己的人生嗎?老楊,意外已經毀掉了你的家庭,難道我還要把你弄來,讓你強行接受治療,搞得人盡皆知?我不能毀了你的事業。何況這些只是猜測。嶽勝當時就相當於一個9歲的孩子,怎麼判斷他說的不是妄想而是事實?我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