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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嶽勝哄楊閱上床,楊興在門外聽到裡面讀故事書的聲音持續了一段時間然後消寂了,低低的笑鬧卻如影隨形。他一時好奇,推開一條門縫,看見楊閱趴在嶽勝背上,嶽勝正在滿頭大汗地做俯臥撐。一大一小,忽高忽低,然後嶽勝臂膀一鬆,徹底伏地,喘息著笑。
“下來下來,讓你數能數到明年去。”
楊興輕輕把門帶上,拄著柺杖小心翼翼地挪回去,在沙發上坐下來出神。他有點明白為什麼這段時間嶽勝的肩胛骨上下都看起來壯實了不少,有些貼身的活兒嶽勝搶著做的時候也沒以前那麼吃力的樣子。李師傅這份護工的錢賺得輕鬆,偶爾有次提起來,他羨慕地看著楊興:“我兒子要是能有你這個侄子一半孝順,我就不用出來這麼苦錢了。”
楊興聽了,不知道該怎麼應答,攤開手掌,只能搖搖頭嗤笑了一下。
孝順啊,唉,孝順。
象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嶽勝,平時太過沉默和偶爾流露出的一角溫柔,都讓楊興內心緊張又困惑。
他不是沒感覺到有時沉睡中額頭上依稀的一個唇型溫軟碰觸。
偶爾刻意裝睡,等那躡手躡腳的影子閃進來,在黑暗中能看到對方蜷縮起雙腿靠坐在衣櫥門上,呼吸矜持,良久良久,只朝著自己這個方向。
不,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嶽勝在想什麼。
他對於和嶽勝之間唯一可能的相處方式的幻想,早在那個強行發生羞恥play的晚上就已經徹底破碎了。
除此之外,他不可自拔地陷入自我懷疑之中。
楊興不肯承認自己可能因為那個晚上而產生了心理性的扯旗障礙,懷疑的陰影象一塊巨石壓在心頭,每看見嶽勝一次,那個結便糾緊一分。他不甘心,無論如何也想再驗證一次,就找了個藉口,讓李師傅送他去了一家附近的盲人按摩推拿中心。
門口的裝飾古香古色,木刻版畫風的古代心經循行圖巨型噴繪,給這個不太大的門臉平添了幾份雅緻。但其實這幾條街不同字號的按摩店都是這一個老闆,原來是賣魚出身,不知道怎麼突然拓寬了思路,就上岸賣起雞來了。
楊興進去的時候也沒太心虛,買好了鐘點,老闆進來打招呼,他含蓄地提了要求。時間到了,他整理好自己,拄著柺杖挪出來,老闆殷勤地送到門口,還問他要不要幫忙叫車。
李師傅還沒到,楊興臉色紅潤地站著等,跟著又坐下來等。一直等到氣血全退下去了,還是沒見人。
他隱隱有了不太好的預感,沒奈何只好硬著頭皮撥了嶽勝的手機。
報出地址後到嶽勝出現的整整一個小時裡,楊興一直在下意識地開動腦筋尋找各種藉口,又一再被自己推翻。
所有的焦躁不安在看到嶽勝的一瞬間變成了憤怒,因為沒辦法有效地管住自己,便只好遷怒地衝著嶽勝。
說是先發制人也不為過。
“你怎麼來這麼慢?想讓我等到什麼時候!!”
“不好打車。”
嶽勝偷眼打量了一下門店,過來扶住楊興小心翼翼地下臺階。湊近了一股廉價的香水味,他心裡象被高溫的水蒸汽噴了一下,停頓住呆呆看著楊興。
楊興推推眼鏡,不耐煩地:“走啊,我累了。”
嶽勝垂下眼皮:“按摩得。。。。。。累了?”
“站著累啊。”
“李師傅呢?”
“他。。。。。。”楊興支吾起來:“他說有事,先回去了。”
“下次再來啊。”老闆笑容可掬地遙遙對他們揮手。
楊興不方便轉身,倒是嶽勝哈得一聲笑出來,瞭然地擺了擺手:“好咧。”
車行到樓下停穩,嶽勝嘴角的微笑還一直僵在臉上,扶楊興出來的時候,手掌擋在他頭頂:“小心。”
楊興在電梯的鏡牆反射下用餘光打量對方,不太象是察覺的樣子,怒氣稍微平息下來。他多少明白自己是有點太在意和防備了,其實就算發現了又怎樣呢?誰能管得著誰?本來他們之間,也沒有任何契約。
到了家門口,兩個人同時傻眼了。
屋門大敞。
嶽勝最先反應過來,動作迅速地竄進去,也顧不上脫鞋了,剩下楊興一個人覺得有些重心不穩,肩膀垮下來,直覺地向後摸著牆,無力地靠了上去。
過了一會,嶽勝出來了,嘴用力地抿在一起。
楊興定了定神:“說吧,都少了些什麼?”
嶽勝垂下眼睛,深吸了口氣:“存摺,銀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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