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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還衝他大吼大叫,憤怒於他對自己的懷疑,就那麼轉眼的一瞬間,他就直接用行動證明了自己有多不可信,他有什麼資格去質疑他的懷疑,有什麼資格要求他對自己信任。
眼淚又一次衝上眼眶,杜為禮抬手狠狠地抹掉,卻發現眼底的溼潤根本揩不掉。他像瘋了一樣使勁揉著眼球,將兩個眼睛揉的紅腫不堪血絲遍佈,終於還是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心裡痛得攫人心智,好像是身體深處的黑暗面洩漏出來的冷冽的氣息,一下子侵佔了全身,後悔和歉意,全是在承擔為鄧思承假想的心痛。他不敢想象鄧思承現在幹什麼,是不是在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等著和別人雲雨了一夜的愛人回家,是不是一個人躺在床上艱難地回憶著兩個人之間曾經的甜蜜,是不是在反覆思考昨天晚上杜為禮的話,思考自己的心。
盛夏的早晨,日光一寸一寸掃進房間,戛然而止在杜為禮坐下的陰影裡,好像是被他周身的黑暗驅散,隱晦的悲傷的氣氛籠罩了整個房間,連躺在地上的陳宴都發現了呆滯的杜為禮的不對勁。
他伸手晃了晃杜為禮的腳,杜為禮略略一抖動,縮回腳,依舊沒有動靜。
陳宴被嚇到了,不敢講話,挺屍一般躺在地上。
杜為禮根本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做,他實在沒臉在這個時候回家,今天是雙休日,鄧思承一定在家,在等著他回去。他發現自己沒法像對阿深那樣對他坦然的撒謊,或者直接乾脆地告訴他不把出軌當成一回事。
鄧思承不是阿深。杜為禮心裡很明白,他們倆不一樣。阿深會因為他的背叛拋棄他,而鄧思承卻因為包容他選擇和過去擁有的一切做對。
和鄧思承在一起這麼多日子,他的觀念確實有受到一點影響,漸漸也是覺得濫交確實不好。他明白鄧思承是個還注意潔身自好的人,在他以前除了柳成欄,很少和其他人做到最後,基本上都是互相幫助各取所需。
愛一個人就要對他負責,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這個道理現在杜為禮很明白。他除了後悔,還有一絲害怕,阿深當年置之不理的行為給他帶去了太大的影響,即使他現在沒有生病,他依舊很害怕鄧思承會離開他,前所未有的怕。
和當初阿深看著他病重怕死的心情不同,他更怕看到鄧思承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溫柔,沒有一個人能用一個眼神就好像包容了他一切一般的摯愛,更怕鄧思承在他死之前就離開他。他已經沒有力氣承受一次比當初更勝的拋棄了。
他愛鄧思承,從來就沒有那麼清晰的明白過,在自己的身體經歷了別人的愛撫後,從來不會出現的自責感和愧疚一遍一遍提醒著那個人對於他的特殊。
杜為禮正在胡思亂想中,突然作響的鈴聲打破了他混亂的思緒,他從散在地上的褲子中掏出手機,看到螢幕上閃動的“鄧思承”三個字,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洶湧而出。
他接了,雖然不想讓他擔心,剛接通就無法控制地哭出聲音來,鄧思承在那邊緊張地問:“喂!喂!為禮?!!怎麼了??”
杜為禮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向門口走去,清醒過來的陳宴連忙拉住他的腿,提醒他說:“衣服!穿上衣服!”
鄧思承在酒店樓下接到杜為禮的時候,他穿著歪歪扭扭的背心,失魂落魄地跑進車裡。鄧思承嚇了一跳,也顧不上思考他出現在酒店這種情形又多不正常,一把抱住他安撫道:“別哭,別哭了,我在這裡。沒事沒事。”
杜為禮眼淚早就幹了,埋在鄧思承的懷裡,不知道這事情該怎麼說,咬著牙不說話。
鄧思承抬頭看了看酒店,隨即就看到昨晚在健身房看到的那個男的也走出來,在車窗前看到他,遙遙揮了揮手,然後揉著脖子走掉了。
一下子,鄧思承就明白過來了,懷裡的人雙手緊緊攀住他的背部,他有一瞬間的絕望,但看到他的樣子,心疼一下子就佔據了全部的心情。
這事解釋和不解釋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但是鄧思承在等著杜為禮說話,即使他覺得這沒什麼,也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兩人一路無話回到家裡,杜為禮洗了個澡,穿著睡衣出來,仍是遮不住身上的痕跡,鄧思承心裡突突地痛,嘴裡發苦:“我們談談。”
杜為禮不想表現的太弱勢,他想知道鄧思承對這件事會怎麼處理,而不是因為他的示弱而表現出同情和掩飾性的關心。
杜為禮盤腿坐下,擦著頭髮,說道:“對不起。我……總之對不起,我昨晚喝醉了。”
這理由真好。鄧思承在心裡冷笑了一聲,聽著杜為禮漠不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