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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也不要再有任何聯絡。”
“不行。”陳蘇木斷然搖頭。“我這條線斷了,你們的新聞怎麼辦?”
“這不關你的事。”他皺起眉,陳蘇木的固執並不是第一次領教,哪一次都不像這一回這麼讓他鬧心。
“不關我的事?”陳蘇木冷笑道,聲音裡有一絲不易覺察的哀傷,“我也救過人,我也號召過捐款捐血,雖然不是針對墨友會。但參與過那次災難的人,誰會真能這件事沒有關係?!”
謝沉鉤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喟然長嘆。
他比誰都明白,事已至此,收手退出沒有任何意義。這早已不僅僅是他與張勇的事情,陳蘇木從答應張勇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捲入這場風暴裡,並在自己的策劃和默許下一步步被推向風暴的中心。
“最好的防守是進攻。同樣的,保護自己的最好方式,難道不是打擊他們嗎?”陳蘇木忽然問。
“不是。”謝沉鉤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是一場註定不會勝利的戰爭,”他狹長的眼眸裡充滿無力,“所有的勝利都是暫時的。媒體做不了什麼,而報道有可能讓社會變得更壞。我們唯一能做的,只能將話說出來而已。”
如果堂吉訶德早知風車不可能被戰敗,他是否還能手持長矛亮劍而出?
“即使這樣我也能堅持下去。”陳蘇木堅定的看著他,路燈的光印在他眼底,星星般閃閃發亮。
“不,不僅僅是這樣。”
謝沉鉤覺得難過。很難說接到爆料電話的初始,他到底有沒有利用這件事去報復誰的動機。之所以當時讓張勇去做,就是因為這件事裡與他個人糾葛太多,他始終無法真正做到客觀冷靜。他痛苦的發現多少年下來,第一次這麼看不清自己的真實想法。他徒勞的想要探知自己的心,卻被一堵牆擋在外面。
然而彼時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陳蘇木會被捲入這場戰爭中來。這個執拗的年輕人像一個驟然闖入的棋子,攪亂了他原本的計劃。他這才發現宋祁的眼光之毒辣,他始終逃不過那一點年少負氣,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違背了堅守的新聞原則,在這場調查裡揉進過多私人恩怨。
他忽然痛恨自己。
眼前的人神色堅定,眼眸明亮如同星光,照得他心底一角灰暗裡越發沉鬱。
這個年輕人處在成熟的半途,固執的同時會有出乎意料的堅韌與包容。他像他篳路藍縷的人生路上偶遇的一棵小樹,在白亮枯燥的世界裡蓬勃而欣然的綠著,帶著生命特有的力度和靜謐,讓他忍不住想靠近和守護。
“得……看來只有退出這一條路能走了?”陳蘇木無奈的聳聳肩。
“來不及了,宋祁已經發現了你。”謝沉鉤發現自己第一次在陳蘇木面前提到這個人。
宋祁,這個名字並不是陳蘇木第一次聽到。他有點想不起來,但十分確認,此前的數年裡,曾有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場合提起這個名字,最近的一次是在蘭苑,在張老的推薦下,他第一次見到了本尊,那個擁有強大氣場的男人,卻不知為何對自己有一絲難以言明的敵意。
他覺得自己有很多話要問,然而一句也說不出來。他站在江邊,盯著對岸虛空裡的某一處。他覺得自己正掙扎在一個疑問之海里,海濤下隱藏的巨獸若隱若現,他努力剋制著自己不去攪翻那漆黑的海浪。
那海底有什麼根本不重要,他告訴自己,重要的是他們在岸上。
即使驚濤拍岸,濁浪排空,他們也仍然站在安全的岸邊,手拉著手。
“蘇木。”謝沉鉤到底還是輕輕喚了一聲,陳蘇木聽出來那聲音裡的掙扎與決心。他抬頭,兩人在無聲裡相互凝視。眼神的沉默交流在某些時候比語言來得更加深邃,兩個人都能從對方的眼裡一直看進心的深處,那些問不出的、說不來的話語交融在空氣裡,彷彿一團柔韌的絲麻被慢慢理順,在幽暗裡閃爍著蛛絲一般柔潤的光澤。
風從江面上輕輕吹過來,吹在陳蘇木額上,十分涼爽。他轉頭看著謝沉鉤平靜一笑,聽見自己的聲音,“我也有自己解不開的心結,不單是你。我也有暫時還不能說出來的話。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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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已經查到。網路上幫專案推广部畫漫畫的那個蘇十就是這個蘇十,也就是本名陳蘇木的人。他的正式身份是《七日談》的策劃部高階經理。”
“策劃部?你確定?”
“完全確定。他的同事並不知道他在畫漫畫的事,只有朱雲知道他以蘇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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