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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手段追查之外,又叫卯、寅兩人輪班監視涵碧樓,看能否捉到那兩個女人的些許痕跡,再追出天風醜的下落。前幾日都沒發現可疑跡象,但是自前天晚上開始,進出涵碧樓的賓客中,武人明顯增多,今晚上燈之後,更是接連去了五六起掛刀佩劍的江湖豪客,然後就是爭風斗氣,一言不合動起手來,越鬧越大。
我蜷在床上用力咬枕頭角兒,忍耐著後庭中緬鈴的刺激,覺得天秦卯未免過於大驚小怪。一群人逛青樓爭風打架,和天風醜有什麼相干,用得著他特特兒地跑來稟報?害我給雨扶風丟得不上不下的。
雨扶風卻不這麼想,並無一字怪責天秦卯的打擾,反而詳細詢問那些江湖客的衣著相貌,言語舉止,叫哪個姑娘,動手後的武器招式等等。莫非那些人真的和天風醜有關?應該不會吧!天風醜那個“索仇郎”,除了那個胡大小姐家裡,還有別的什麼同夥麼?難不成那些人裡就有那什麼金波府來的?
天秦卯似乎料到雨扶風會問這些,看得十分仔細,回答得極為清楚。雨扶風默然聆聽,神色平靜,直到天秦卯提及一行三個未曾真正參與衝突,卻明顯武功極高的人物時,才忽然動容。具體來說,是在天秦卯說出那三人中一個黑衣佩劍、被同伴稱為“容大俠”的人時,雨扶風雙眉倏揚,目中泛起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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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第一書寓涵碧樓失火,燒傷燒死數十人,庭臺樓閣毀去大半,如此大事,一下子轟動了全城。近晚時分,袁靖安寫了信來,說他們一夥蘇州風流仕紳,打算在寒山寺做場法事,超度涵碧樓火災中傷亡的幾位名校書,又在江邊一處園林中設祭,邀雨扶風參加,還要寫詩詞輓聯云云。
想想昨晚天秦卯闖來稟報的,武林人打架爭鬥之事,我都知道涵碧樓的事不是普通失火那麼簡單。雨扶風自然不會不知。他以家中有事為由,寫了辭謝不去的回信,封了五十兩奠銀隨份,又假模假樣寫了首百多字的樂府詩,通篇都是什麼“天妒紅顏”“碧落黃泉”之類酸溜溜的話,一起給袁府的僕役帶回。轉回頭召了寅、卯兩人和幾個僕役,交待一陣就都打發出去。
當晚,眾僕役與寅、卯二人沒一個回來,偌大院子只剩我和雨扶風在。次日近午時分,派出去的人陸續回來覆命,什麼某某人去了哪裡,某某與某某會面之類,盡是一些江湖人物的行跡。我也不知那些名字都代表著什麼人,只約略猜想,是與涵碧樓騷亂火災事件有關。
所有人都回來之後,雨扶風便吩咐算結店帳,收拾回船,說是要離開蘇州。我大覺突兀。這麼全無先兆地,就要離開蘇州了?雨扶風到底在想什麼呀!
雨扶風不理我的疑惑,自回房去,接連寫了十幾張辭別柬帖,連同豐厚的小費一起給了負責照料我們這個院落的店夥計,叫他下午再送去給徐長清、袁靖安等人,就叫收拾離店。到碼頭上了船,趕著啟碇離岸。
船開了半個多時辰,我都還有著做夢的感覺。真的就麼離開蘇州了?天風醜還沒有找到呢,雨扶風不要抓他回來了麼?
我向來少出門,有太陽時勉強分辨得東西南北,坐船大概知道順水逆水,至於這水道方向,前路目的什麼的,就超出我的能力了。眼看著船行江中,水面越來越寬,水流漸緩,不是來時見過的景緻,不象是回去極樂宮的樣子。又行了一陣,迎面駛來一隻快船,遠遠地叫過來:“是極樂宮的船麼?”循聲看時,卻不是那送緬鈴的蔡慶又是誰人。
雨扶風走出船艙,隔船與蔡慶答話。我才知船行方向就快到太湖,蔡慶又邀請雨扶風去他們那什麼教在君山的分舵,還說“副教主尚未離開,極盼與宮主一見”的話。雨扶風想了一想,就答應了。於是,蔡慶的船掉頭引路,我們的船相隨在後,進入太湖浩渺的水面。
回到艙中,雨扶風吩咐寅、卯及僕役們一番,又特別交待我到君山後,記著不可以離開他身邊。“天鷹教中龍蛇混雜,多有不遜之輩,你不懂武功,又天生來一副讓人欺負的樣子,到時記得要跟緊我”,他說。
我為之氣結。什麼話!我哪有“天生來一副讓人欺負的樣子”……正轉著念頭,雨扶風的魔手摸上來,指尖輕捻著我的耳垂,弄得人癢癢的。立時洩了我的底氣,也許……真有點兒……“啊!”我輕呼一聲,卻是手臂被拉扯,整個人摔在他懷裡。
船到君山,受到頗為盛大歡迎。碼頭上排出百多條彪形大漢,統一黑色勁衣,紅巾抹額,腰挎單刀,個個挺胸凸肚、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善類模樣。不要說我,便是寅、卯二人,看這個架勢都悄悄跟緊了兩步,只有那班沒心沒肺的白袍僕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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