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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十分不悅,重重哼了一聲道:“林大人這是在害怕丟了性命不成?便是兇手想來硬碰硬,我又何必怕他?”
“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林旭又是一嘆。他深知邵千鈞狂傲自負,方才那麼說不過是想提醒對方不要太過大意讓兇手有了可趁之機,只是看那人的神色,怕是完全聽不進自己的勸告。他不怕正面交鋒,只怕有些人已經成了那甕中之鱉卻毫不自知。
“既然林大人不是膽小鼠輩,那麼只管用心查案便是了,有我邵千鈞的二十騎精兵在,還怕那兇手能翻了天不成?”
一番好意付了流水,如此冥頑不靈,林旭還能再說什麼?只得閉了嘴不再言語,馬車裡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好在豐縣的縣城非常小,不多時,馬車就到達了縣衙門口。嚴廣志不敢違背二人的意思,將二人請下馬後就直接帶著他們往停屍室走。
幾人一頭扎進了陰冷的屋子裡好半天沒有動靜。
等林旭和邵千鈞看完趙恆的屍體出來,已經是滿天星斗。二人皆是滿懷心事,特別是邵千鈞,自見了趙恆的遺體後就不知想起了什麼,臉色簡直稱得上是黑如鍋底。嚴廣志早就聽說這位邵將軍是二皇子的親信,如今見了他這般反應,心裡更是懼怕,不由自主地離這人遠了些,心裡覺得就算是一直面無表情的林大人,也比這邵將軍親切多了。
趙恆的遺體被保護得很好。嚴廣志生怕屍體腐壞,不惜自掏腰包命人運來了冰塊堆在屍體四周,再加上仵作周成動用了不少手段,雖然天氣一天天熱起來,趙恆的屍體倒仍舊保留著剛出事時的樣子。越是這樣,林旭仔細檢視了遺體之後,便越是心驚。趙恆的身手,林旭常聽人提起,按說以他的功夫,尋常小卒根本無法近他的身,更何況他還帶著那麼多鎮南軍中的精兵良將。然而事實是,趙恆不但輸得狼狽不堪,還被那刺客一擊斃命,一道細長的刀傷縱貫了整個前胸。
回驛站的路上,林旭和邵千鈞竟都說不出話來。
夜已經深,路上的行人十分稀少,遠處一片黑黢黢的,冥冥之中似有一雙空洞森寒的眼睛在暗中虎視眈眈。馬車軲轆軋過石板路,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顯得尤為詭異,讓人心裡徒然生出一種不安。恍惚間有一種錯覺,有人正以天地為網,笑看投入其中的人間獵物。
這種聯想並不讓人愉快,及至到了驛站,林旭的臉色方才恢復了一些,他身後是一言不發的邵千鈞,一樣也是面色不虞。最後進門的嚴廣志見狀,忙命人上茶,臉上賠笑道:“兩位大人舟車勞頓,又辛苦了這一日,不妨喝些本地的龍井潤潤嗓子。”
林旭在紅木椅子上坐定,接過茶來喝了幾口,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邵千鈞自見了屍體之後神色便有些古怪,這會竟難得沒有出言挑釁。兩位大人都各懷心事地不出聲,嚴廣志也不敢多言,只得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充當背景。
過了許久,林旭擱下茶碗,掃了一眼屋裡的丫鬟小廝們道:“這裡沒你們的事了,都先退下吧。”
伺候的人得了赦令,忙不迭魚貫而出。屋裡只剩下林旭等三人,他才親自起身將門掩上道:“懷王身上的傷有些古怪。邵將軍同懷王素來親厚,可看出些什麼?”
邵千鈞的臉色短暫地扭曲了一下,瞬間又被掩蓋了過去,粗聲粗氣道:“我一個粗人,說到查案哪裡及得上林大人?林大人都沒有頭緒的事情,我怎麼知道。”
他顯然沒說真話,林旭卻不再勉強。按邵千鈞的性子,縱使現在不說,不出幾日也自然會露出馬腳。
只是懷王身上的創口著實詭異。林旭腦中飛快地閃過了一絲熟悉感,卻又轉瞬即逝,來不及捕捉。
“哼!本將今日累了,先回房休息。林大人若有什麼事,不妨明日再議。”不等林旭再次開口,邵千鈞便起身告辭,似乎是完全不願意多談的樣子。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門口,仍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樣,只有邵千鈞自己知道,在看到趙恆遺體的一瞬間,自己心裡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仇怨,連時間也無法磨平。
林旭有些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他所要承受的壓力也不小,線索,線索在哪裡?
腦子一轉,忽然想起了白日裡嚴廣志說過的話,這才想起手裡還有一條現成的線索。他暗道自己實在是糊塗了,立刻對一旁被遺忘了多時的嚴縣令問道:“嚴大人白日裡說的張家人,眼下有什麼動靜?”
嚴縣令冷不丁被點名,忙上前幾步答道:“下官時刻命人看著呢。眼下張老漢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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