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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冷不丁被趙慎關注著,不免有些無所適從。況且,和他說話的是趙慎,皇家的人,總是少接觸為妙。
嚴廣志生怕他不懂察言觀色惹惱了寧王,忙陪笑道:“王爺有所不知,我這小兒子素來身子骨孱弱,在飲食上就節制了一些。”
“哦?子溪身子不好?”趙慎微微皺了皺眉,目光往嚴子溪身上打了個轉,見那人確實有些單薄,臉色也比尋常人蒼白上幾分,白日裡太陽一曬看不出來,此刻卻十分明顯。
他沒來由地有些不悅。
其實趙慎哪會不知道嚴廣志的打算?這人必定是想借著自己的身份給自家兒子們謀個好前程,殊不知嚴子庸和嚴子衡一看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趙慎早在心裡將這兩個人無視到底了,更遑論提攜,嚴廣志這如意算盤註定是要落空。
趙慎對嚴子溪倒是有幾分興趣。一般人得了寧王賞識,必然巴巴地湊上來套近乎,可他倒好,一桌人都看得出趙慎有意同嚴子溪結交,偏偏他自己像是毫無知覺一般,趙慎問一句才不情願地答上一句,其餘時候便坐在一邊不出聲,一點也不把當朝的王爺放在眼裡。
嚴子溪並非什麼愚鈍的人,從白日裡的表現來看,他這人遇事沉穩得很。他對趙慎愛搭不理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心底根本不想和寧王打交道。趙慎心裡好笑,一面和他東拉西扯,一面暗暗觀察著他的反應,心想自己好歹也算是幫了嚴子溪一回,不知是哪一點入不了嚴公子的法眼?
越是好奇,就越忍不住投入更多的關注。一頓飯下來,趙慎的目光幾乎膠在了嚴子溪身上。嚴子溪就像是一塊璞玉,越是細心雕琢,就越是吸人眼球。他驚訝地發現,嚴子溪不光同秦暢在樣貌上相似,連某些小動作也驚人地一致,特別是那不愛搭理人卻又毫無辦法時露出的小眼神,簡直讓趙慎覺得這十年的光陰都停滯不動了,彷彿自己還是那個少不更事的皇子,而眼前的人,依舊是那驕傲得如同初升的朝陽一般的官家小少爺。
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己竟然在離京城那麼遠的地方,又遇上這樣一個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宿命?
趙慎的一顆心像是浸到了溫水裡,十年來第一次覺得暖洋洋的。雖然明知道嚴子溪和秦暢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但那種想要讓對方順遂安樂的心情,卻怎麼也按捺不住。
或許,一顆心空了太久,便會不自覺地想要尋找一些東西來填補。而嚴子溪,恰好又出現在了這樣的時間,連趙慎自己也分不清楚,這樣的相遇,究竟是劫難還是救贖?
寧王的表現讓林旭和邵千鈞也頗感驚訝。趙慎在京中的日子不多,往往一年也住不上一兩個月,但寧王冷心冷面是出了名的。別看趙慎對誰都一派和煦的樣子,但極少有人能讓他主動放下身段去結交——不說別的,寧王如今也有二十五六歲年紀了,府裡不但沒有正妃,連個侍妾都不見,可見他素來是個十分冷淡的人,像現在這般連吃飯都顧著的人是從來沒有過。他二人難得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紛紛暗自打量嚴子溪,見他眉目俊美,態度端重,別說嚴家另外兩個不成器的少爺,就是京城裡那些公侯世家的公子,也鮮有這麼出色的。這麼一比較,不由感嘆著想不到嚴廣志這般庸庸碌碌之輩,也能生出這樣鍾靈毓秀的兒子來,實在是不知幾輩子修來的造化。
他們倒沒有想到別處去,只是覺得本朝自開國以來,公侯之家都有養上一些謀士的慣例,這些謀士只要不入朝為官,就連皇帝也不會過多幹預他們的存在。寧王既然對嚴家老三如此垂青,想必就是要納入麾下做謀士了。說來也是情有可原,以前三位皇子三足鼎立之時還感覺不出來,現在懷王一死,有望奪得儲位的就只剩了寧王和梁王,明裡暗裡的鬥爭更加激烈。這個時候想要獨善其身自然不可能,即使是像寧王這樣看似超然世外的人,也免不了要為將來做一番打算。
林邵二人如今的立場都算是中立,無論是寧王還是梁王,都不願輕易得罪,因此對於寧王重視的嚴子溪也算和顏悅色。
變故就是在這時陡然發生的。
剛剛還是賓主盡歡的場面,冷不防一支利箭破空而來,劃碎了一室安寧,直直射向坐在主位上的趙慎。趙慎心思如電,立刻側身往邊上一躲,箭矢便擦著他的肩頭掠過,重重釘入了身後的一道屏風,發出“鏗”的一聲鈍響。
眾人還來不及驚訝,第二支第三支箭矢緊接著射來,短短瞬間就形成了一陣箭雨,目標分明就是直指趙慎。靠窗站著的方銘第一個反應過來,面色一凝,腰間的佩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了鞘,劍花一挽便閃身衝到趙慎跟前,刷刷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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