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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嚴家人偷偷習武。他身子本來就不好,如今逆天修行,更是將內裡都掏空了。不過嚴子溪極善掩飾,看起來與普通的文弱書生無異,即使如趙慎那般心細如髮之人也沒有看出端倪,只以為嚴子溪是個絲毫不會武功的書生。唯一知道內情的,就是深居簡出的清遠大師。
清遠大師二十年來幾乎是看著嚴子溪長大的,對他的身世瞭若指掌,這些年來深知嚴子溪的不易,一直存著一段心病。當年若非自己將那包裹交給了嚴子溪,又何來今日的種種?說到底,自己一時心軟,反倒是害了嚴子溪。
禪房外頭鳥鳴陣陣,室內卻是一片寂靜。清遠大師沉思了許久,方從過往的回憶中抽離。他長嘆一聲,看著眼前眉目如畫的年輕人,意味深長地開口道:“外頭的那位,可是貴客。”
在那雙彷彿洞察一切的目光注視下,嚴子溪無心隱瞞分毫,只點了點頭道:“寧王倒是心存仁善,不似他的父兄。”
“即便不似,但皇室中人,畢竟……”清遠的語氣中滿是憂慮。
“大師的擔心子溪明白。不過,趙慎雖是朝廷的人,但他為人寬厚,且與秦家有舊,在這件事情中不會一味只顧維護皇家聲威,反倒是目前我最能夠相信的人。不瞞大師,趙恆出事的這些日子以來,我能感覺到暗處還有一股力量在幫著我,雖然我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的的確確有人替我引開了官府的注意力,再加上邵千鈞的事情……我知道當年的事情邵千鈞也有份,可是我並未想過趕盡殺絕,有人先我一步動手了。秦家的人明明已經被滿門抄斬了,那人究竟是誰?他既然能在暗處搞出這些動作來,那麼我的一舉一動無疑都暴露在了他面前,為何他又不肯現身相見?我原先懷疑那是趙慎的人,但日子久了卻又覺得不像。趙慎來豐縣只是為了一個答案,他並不知道秦家一事的真相,也不可能出手對付朝廷的人。大師,我總覺得暗處這個人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可我卻找不到他,或許,只有藉著趙慎的力量,我才能更加接近此事的真相。”
“阿彌陀佛。”清遠大師想起嚴子溪所造的殺戮,不由唸了一聲佛號。一步錯,步步皆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可還有機會回頭是岸?
嚴子溪聽了,似乎猛然想起了自己身在何方,有些自嘲地笑笑道:“是子溪糊塗,這些事情,本不該說與大師聽,白白汙了這佛門清淨。”
清遠大師雖然對嚴子溪的一舉一動都早已知曉,可佛門中人,畢竟看不得人妄造殺孽。
“施主此言差矣。”清遠大師看著嚴子溪,目光依舊含了幾分悲憫,“你既說了佛度眾人,那麼自然也要度一度你的。昨日種種,老衲也參與其中,一樣逃不出這因果迴圈。若有朝一日施主大仇得報,千萬記得回頭是岸,縱使天地不收,我這聽風寺倒是可以供施主避一避風雨的。”
“大師當日救子溪一命,子溪已經感激不盡,又如何能讓聽風寺捲入此事?大師一片好意,子溪心領,卻斷不可以接受的。”嚴子溪搖搖頭,執起幾卷經書感慨道,“說起來,子溪自幼蒙大師教誨,無邊的佛法也算是窺知了一二,無奈嚴子溪素來是個死腦筋的人,除了一條道走到黑,已經想不出其他辦法了,實在有負大師多年來的一番苦心。”
“人各有命,施主俗緣未盡,或許註定有此劫數。”清遠大師說罷,便站起身道,“既有貴客到訪,我們避而不見便是失禮。慧淨那孩子生性不羈,恐怕怠慢了貴客,我們且去前頭看看吧。”
嚴子溪想起趙慎在前頭確實也等得久了,便點了點頭,隨著清遠一同往前院走去。
走到前院的時候,趙慎正被兩個小和尚領著一同觀賞水池中的鯉魚。他在京城的宅邸就有一方巨大的水池,裡頭養著各種名貴的錦鯉,又怎會沒見過這些最普通的紅鯉魚?不過他看著兩個孩子興致勃勃,也就順勢誇讚了幾句,半蹲在池邊看那兩個小沙彌用半個饅頭逗弄水裡的鯉魚。見嚴子溪和清遠大師一同出來,他立刻笑著起身道:“佛門清淨之地,果真與別處不同,大師這裡雖然處在深山之中,卻生機勃勃,草木繁盛,是個難得的福地。”
“阿彌陀佛,王爺謬讚,不過幾間陋室,堪堪度日罷了。”清遠大師雙手合十衝趙慎行了個禮。
“大師不必同趙慎客氣,您是子溪敬重的人,便也是我敬重的人,說起來,我們是晚輩,合該我們向您行禮的。”趙慎和氣地笑著,言談中絲毫沒有皇家子弟的架子。倒是一旁的嚴子溪聽他的說辭,暗暗紅了臉——聽趙慎的意思,倒像是他們二人如何相熟一般。
清遠大師看在眼裡,默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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