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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也不知能不能順利養大。
這孩子雖然身子骨弱了一些,但身上的衣著卻十分考究,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的。那乳母隨身帶著一個大大的包袱,裡頭是一把寶刀和一本秘籍,秘籍的一側露出信箋的一角來,看樣子裡頭還夾著一封信。清遠看了看那把寶刀,知道那不是凡品,便凝重了神色,將包裹小心地收了起來。
這東西不尋常,恐怕還是要等孩子大了親自來看。
若是沒有後來橫生的種種變故,這孩子大約會和慧空慧淨一般,在寂靜的山嶺中青燈古佛為伴。不料幾天後,嚴家二姨太的貼身婢女慌慌張張地跑來向清遠求助,稱自家小少爺前些日子受了風寒病得厲害,眼下山路不通,主僕二人無處尋醫,只好求助於清遠。
嚴家的老宅離聽風寺不遠,清遠也大略知道一些。這個二姨太不受寵,大著肚子被趕到了山裡,身邊只有一個婢女服侍著,日子過得相當清苦。嚴家二姨太信佛,天氣好的時候,也會帶著婢女過來上香,不過寺院裡不留女客,她們主僕總是上完香便走,很少有逗留的時候。看那婢女慌張的樣子,就知道嚴家剛出生的小少爺病的不輕,山路要通暢還得化了雪以後,這麼小的病人如何能等?清遠沉吟片刻,當即收拾了幾味草藥,叫那婢女抱著自己撿到的嬰兒,二人一同冒著風雪趕到嚴家老宅去替小少爺診病。
說起來正是天意弄人,等清遠和那婢女一腳深一腳淺地趕到嚴家老宅,那小少爺早已斷了氣。嚴家小少爺是早產兒,在孃胎裡的時候又沒有養好,出生以來一直災病不斷,小小年紀夭折也是命中註定的事情。嚴家二姨太抱著兒子的屍體坐在床邊,一會哭一會笑的,彷彿因為太過哀慟有些神志不清。清遠唸了聲佛,有些於心不忍。那婢女抹著淚,想從自家主子手裡抱過少爺去清理安葬,不料剛一觸及小少爺,那嚴家的二姨太太就發了瘋一般將她推開了。那婢女一隻手裡還抱著寺院裡帶來的嬰兒,嬰兒受到驚嚇,立刻哇哇大哭起來。嚴家二姨太聽著孩子的哭聲,心智反倒清明起來,目光定定地在兩個嬰兒之間徘徊。
“這孩子是誰家的?”披頭散髮的女人直直地望向自己的婢女,那眼神竟有些凌厲。
“二奶奶,這是聽風寺的清遠大師前幾日撿到的,和咱們小少爺一般大,許是哪家難民的孩子,便留在了寺裡。大師原本想過來給小少爺診病,不放心將這麼小的娃娃一個人丟在寺裡,就叫我一起抱了過來。”那婢女忙道。
“撿到的孩子……撿到的孩子……”嚴家二姨太怔怔地盯著孩子看了半晌,忽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跪倒在清遠跟前,咬咬牙泣道,“大師慈悲。妾身出身不好,自過門便被夫家嫌棄,藉著安胎的名義趕到了這深山裡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唯一的盼頭便是剛出生的兒子。只是我那孩兒命苦,染了一場風寒卻得不到治療,小小年紀就這麼去了,夫家本就對我心懷怨憤,這下若被他們知道了,妾身更是無處容身!妾身心裡實在不甘啊!方才聽說大師撿到的這個孩子無人照料,因此有個不情之請,不如大師就將這孩子交給妾身撫養,妾身一定視如己出,只盼有朝一日這孩子出人頭地,出了我胸中這口惡氣啊!”
清遠嚇了一跳,他是出家人,活了半輩子沒有一句誑語,更別說是這種偷樑換柱的事情。見他猶豫,先前那婢女也跟著跪下哀求道:“大師素日裡最是心善的,怎麼能眼看著我家二奶奶遭難?況且,大師將這麼小的孩子養在寺院裡,也沒個乳母撫育,對孩子也是不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師千萬要救救我家奶奶!”
她這番話卻觸動了清遠。那嬰兒體質實在是不好,靠著每天喝一點米粥,也不知能不能養大。嚴家老宅雖然破舊,但那宅子的主人如今也是縣裡的父母官,家裡就算薄待小妾,也總不至於餓死了親生兒子。這麼一想,將孩子留在嚴家二姨太這裡,倒是個一舉兩得的好主意。不過這孩子身份不明,看起來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就這麼寄養在嚴家也不知是福是禍。
清遠想到自己藏起來的那個包裹,總覺得有些隱隱的擔憂,他斟酌再三,還是對嚴家二姨太道:“貧僧是個出家人,按說早已斷了塵緣,不該收養了這孩子的,二姨太既有此心,倒是可以將這孩子留下養育。不過,這孩子畢竟有自己的身份來歷,貧僧有個不情之請,待他成年後,不妨將真相告知於他,這樣便不算辜負了他的親生父母。當然,他若是懂事明理,自然也會將二姨太當成生母來奉養。”
嚴家二姨太含淚點點頭,望著自己懷中全無呼吸的親子,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孩子被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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