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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也想得太遠了,眼下咱們可還在豐縣,你就把接下來幾年的行程都給安排好了。你就這麼確定我會答應和你一起出遊?”
趙慎被他打斷了,也不生氣,只是帶著笑意輕輕握住了嚴子溪的手,道:“子溪是個聰明人,一定明白我心裡的想法的。你如今在嚴家如履薄冰,長久地下去又有什麼意思呢?不如跟著我一起回京,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寧王府的半個主人,看誰還敢怠慢了你?”
觸手細瓷般的柔滑,趙慎微微一怔,忽然有點留戀指尖的觸感。
下一刻,這樣的溫存卻消弭不見了。嚴子溪似是想起了什麼,立刻皺著眉頭抽回了手,低聲道:“我若跟了你回去,又成了什麼人呢?”嚴家兄弟的言論字字誅心,嚴子溪想想便覺得有些寒心。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好聽的話?”趙慎看著他的反應,心裡一動。嚴子溪對於他的親近總是若即若離,有時候兩個人明明像是靠近了,中間卻又像是隔著什麼似的。按說寧王的私事旁人不敢置喙,可若是有人在背地裡惡語相加,那就不好說了。
“人家說什麼,對於我嚴子溪而言有什麼關係?反正再難聽的話,我也不是沒有聽過。只是你不一樣,縱使不懼怕這些,也好歹要考慮到自己的身份。眾口鑠金,這些話要是傳到了朝中,人家會如何看你?我不想因為我這麼個人而汙了你一世英名。畢竟,你的身後還揹負著整個皇室呢。”嚴子溪嘆道。他不是個扭扭捏捏的人,既然動心就不怕承認,也不怕那些流言蜚語,可趙慎是什麼人?他的一言一行,幾乎容不下半點偏差……
更何況,自己和他原就屬於對立的兩個面,註定無法有所交集。
嚴子溪心裡從未真正排斥過同趙慎深交,甚至在最初的日子裡,還想過藉著趙慎的親近在他身上尋找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答案。可如今,連帶著一起陷進去的,不光是趙慎,還有自己的一顆心,想起以後不得不去面對的種種,嚴子溪就感到一陣濃濃的無力。
說到底,他們之間又能算得了什麼關係呢?連浪蕩的嚴家公子,都可以做出一副鄙夷的樣子來惡語相加。
大抵就如同哀帝和董賢,漢武和韓嫣,一男一女尚可以譜寫一段旖旎的戲碼,兩個男人,卻終究只能為人所不齒。
越是深思,越是心驚。
他面色惶然,竟是一幅前所未有的落寞姿態,趙慎亦是不忍,像是寬慰一般輕聲道:“你不必想太多,不論我如何待你,皆因出自本心,你只順其自然就好。若你願意,便跟著我一道離開,外面天高水闊,自有一番新的境遇。當然,我不會逼迫於你,你大可以慢慢想清楚。”
離開未必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然而,嚴子溪確實需要一個契機離開豐縣。
他忽然有些猶豫。
跟趙慎相處,有一種隱秘的幸福感,這種悖德的感情就如同包裹著糖衣的砒霜,儘管有著劇毒,卻依舊讓人甘之如飴。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自己的心防因為這個人步步淪陷,總有一天,這種情緒會影響到自己一直以來所堅持的信念。況且,趙慎是朝廷的人,一旦自己的事情揭發,還會影響到對自己交付了信任的趙慎。
這一招棋太險,籌碼還是趙慎,嚴子溪不得不思慮再三。
只是,嚴夫人生怕庶子出人頭地壓過嫡子,早就設法讓嚴廣志絕了送嚴子溪進京科舉的念頭,若是不借著趙慎離開豐縣,自己實在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順利上京的機會。
這一晚,嚴子溪翻來覆去難以入睡,久違的甜蜜伴隨著更深的危機感讓人心慌,而在他隔壁,趙慎擁著棉被,兀自睡得香甜。
翌日,趙慎起得比嚴子溪還要早一些,天還矇矇亮,就交代方銘將院子裡裡外外清掃了一番。等嚴子溪起床的時候,主僕二人早已神清氣爽,各持了一把長劍在院中過招。方銘的身手自不用說,文帝欽點給趙慎的貼身侍衛,單打獨鬥鮮少遇見敵手,就連出身高貴的趙慎,動起手來也絲毫不輸方銘。
嚴子溪晨起就見到這樣一幅場景,準備邁出去的腳步忽然頓了頓。他那日在桃林見到趙慎使出一招“飛花摘葉”,就覺得此人的功夫非同一般,眼下見到他們主僕二人互相喂招,更是行雲流水,如入無人之境。
但凡男子,總會對武學有點興趣,嚴子溪亦不例外。他雖從小就根骨受損身體孱弱,但內心卻十分渴慕成為那些仗劍執酒快意恩仇的江湖俠士,在看到院中二人過招的瞬間,幾乎想都不想就停了下來駐足觀望。
趙慎和方銘二人衣袂翻飛,不是真刀真槍地打鬥,但一招一式都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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