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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人對我來說十分重要。當年出事的時候,我也不過是個沒什麼能耐的皇子,雖然焦急,卻不能替他們做些什麼。如今既然有人舊事重提,那麼我正好藉機查下去,看看當年的事,究竟是事出有因,還是有人從中作梗。”
嚴子溪原先一直好奇趙慎來豐縣的原因,眼下聽他這麼說,心裡的疑惑忽然就煙消雲散了。他只是回過神來,卻又覺得有些好笑:這樣一來,自己和趙慎到底是敵是友呢?
“秦相當年文采風流,說起來也算是我的啟蒙恩師之一,況且,秦家公子還是我的摯友,若他們真的遭受了冤情,那我自然要竭盡全力,還他們一個公道。”趙慎正色道。
“公道?”嚴子溪仰頭將杯中的清酒飲盡,又緩緩瞥了趙慎一眼,眼中看不出情緒,“你可曾想過,或許這個公道是與皇室利益相違背的呢?這麼多年過去了,若能洗刷罪名,秦家人何至於到今天還揹負著一身罵名?你固然想著替他們出頭,可你的父親,當今聖上又是怎麼想的呢?”
“子溪也相信秦家當年是蒙冤入獄的?”嚴子溪對於朝中的事情很少關心,唯獨在趙恆的案子上是個例外,趙慎不免有些詫異。
“我相不相信都是次要,重要的是皇上相信了,那秦家的罪名就是事實。我只是覺得,秦家滿門忠烈,斷不至於做出這樣背棄舊主的事情來。況且,文人都有些氣節,秦丞相滿腹經綸,想必不會是個見利忘義的人。”嚴子溪說著,忽然又頓了頓,淡淡道,“當然,我也都是猜測,京城的秦家當年如何風光,懷王的案子是不是和他們有關聯,都與我沒有絲毫關係。對我而言,懷王的案子自然是越早了結越好,畢竟嚴廣志再是不濟,也是我爹,我亦不忍看著他一把年紀了還擔驚受怕。”
趙慎長嘆了口氣,道:“正是如此了,此事雖然關係重大,但卻不宜大肆張揚,畢竟涉及皇家顏面,總是要萬事小心的。或許是因為私交甚篤的關係,我總是無法相信秦家會犯下此等大罪,然而事實上,不管我信還是不信,秦家的罪名一旦被安上了,就很難洗脫。這些年來,我一直未曾替秦家做過什麼,心裡只覺得愧疚不已,這次要是能查清當年的真相,哪怕只是為了讓秦家人在九泉之下安心也是好的。”
話說到這裡,氣氛便有些凝重起來。趙慎顯然不想讓嚴子溪因為這些事情費心,又道,“不說這些,雨也停了,子溪明日打算做什麼?”
“我難得上山一次,別的倒沒什麼,只是少不了要去聽風寺一趟。我小時候,聽風寺的清遠大師一直非常照顧我,我既然來了,定是要去看望看望他老人家的。”嚴子溪想了想,又對趙慎道,“你要是有公事要忙,天亮以後就先下山吧。你畢竟身份特殊,眼下在這裡住著,要是再出現上次遊湖時的事情可就難辦了。”
嚴子溪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的擔憂絲毫未加掩飾,趙慎心裡十分受用。不過他不忍讓嚴子溪擔心,還是笑著安撫道:“那些宵小之徒我都讓方銘處理好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是上山來陪你的,在你回去之前,我都陪著你。正好我也想去聽風寺看看,不如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嚴子溪聽他的意思是想要留下,也就點了點頭道:“你想留下便留下吧,不過有一點,這宅子許久沒有住人了,難免有些黴腐氣味,怠慢了你我可管不了。”說完想到趙慎一身錦衣華服坐在堂屋裡的樣子,他自己先笑了起來。
趙慎見他笑了,心情頓時也明朗起來,順著他的話道:“哪有怠慢這一說?這裡是你長大的地方,你能住得,我為什麼住不得?別說是一晚上,就是一輩子,我也是甘之如飴的。”
“你這人……”嚴子溪第一次聽他光明正大地說到這些,臉上先是紅了紅,過了許久才輕聲啐道:“什麼一輩子的,就算你想在這裡住一輩子,我也未必肯答應。”
“那你說要去哪裡?我原先打算帶你去蘇杭看荷花的,看樣子今年是趕不上了,不如咱們入秋以後去京郊的青雲寺看看?那裡的桂花是一絕,一到秋季,山上就連風也是香的,配上伯母的桂花酒,倒是可以來一個‘桂花宴’。對了,錦州慶園的梅花也好看,只不過那個就要等到入冬了……”趙慎被他的反應取悅,開始滔滔不絕地計劃起了以後的事情,只恨不能立刻就帶著嚴子溪去將那些美好的風景一一遊遍。
嚴子溪聽他說著,眼中也泛起一絲柔和的笑意來——大抵美夢都是這般愜意的,只是,越是如此,夢醒之後,便越是淒涼。
他不忍拂了趙慎的興致,可聽著對方關於未來的規劃,又難免在心裡傷感,只得佯裝羞惱地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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