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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子溪笑得比花還燦爛。嚴子溪出門前,嚴子庸本還想冷嘲熱諷幾句,不料被自家這個向來安安分分的么弟斜著眼睛涼涼地看了一眼,登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是什麼時候開始,嚴子溪竟然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長成了這般模樣?那清俊面容上的冷淡神色,看起來竟有一種逼人的銳氣。有那麼一瞬間,嚴子庸只覺得,自己的生死在嚴子溪眼裡,彷彿如同螻蟻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嚴子溪處處容忍嚴夫人之流,並不是出於畏懼,而是因為心裡藏著更大的事情,不願意在這些無聊的內宅鬥爭上花費心思,但若是他們步步緊逼,嚴子溪也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人,莫說是區區一個嚴子庸,就算是要踏平整個嚴家又有何難?
天公不作美,飄著幾絲綿密的細雨,卻絲毫不影響趙慎出遊的興致,連嚴子溪也被外頭的景緻感染,心裡因為嚴家兄弟而產生的鬱結消退了不少。一下馬車,嚴子溪便長長出了口氣,顧自撐了一把油紙傘,沿著湖邊的石子小路悠閒漫步起來。
他和旁人不同,本就無心攀結趙慎,心裡也就不將對方當成一個王爺來看,如今更是把人直接撂在了一邊。這樣的舉動看似無禮,卻也是一種無聲的試探——嚴子溪總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觸及到這個人的底線?
趙慎倒是一點也不介意,隔著車簾衝那抹天青色的身影喊道:“子溪小心著些,雨天路滑,當心別摔著。”說罷終歸不放心,也跟著從座位底下抽了一把紙傘,一路小跑著趕上了嚴子溪,跟那宮裡頭照看小皇子們的老嬤嬤似的。
似乎是因為心情好的緣故,嚴子溪難得沒有對趙慎橫眉冷對,他側頭等著趙慎靠近,嘴角噙著一絲幾不可見的淺淡笑意:“王爺叫我走得慢些,自己卻如此焦急,這是什麼道理?”
他肯主動示好,倒讓趙慎有些受寵若驚,忙道:“我常年習武,皮糙肉厚的便是摔上一跤也不礙事,眼下子溪胳膊上的傷還沒好,要是再磕著碰著,那我心裡就更加過意不去了。”
嚴子溪收起了唇角的笑容,望著趙慎坦然道:“嚴子溪何德何能,蒙王爺如此厚愛?那日在水榭上,不論是誰,我都會伸手救一把,王爺若是因此而高看了子溪,子溪實在愧不敢當。”
趙慎撐著傘的手不由一頓,忽然答不上話來。是啊,為何要對嚴子溪如此厚愛?
嚴子溪不是秦暢,這一點趙慎比誰都清楚。可是,儘管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自己依舊捨不得放手……這樣的心情,終究是因何緣由?
嚴子溪終究不能將話說得太絕,只將披風往身上攏了攏,透過雨幕望向遠處水墨畫一般的江面,狀似不經意地轉變了話題:“王爺今日怎會有空陪我閒逛?我以為懷王的案子一出,寧王必是忙碌得不得片刻閒暇的,想不到王爺卻這般悠閒,似乎一點也不為尋找兇器的事情發愁。”
“子溪也知道官府正在尋找兇器?”趙慎有些意外。看嚴子溪的樣子,不像是會費心關注這些事情。
嚴子溪苦笑道:“王爺是知道家父的性子的,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哪天不是膽戰心驚的?這兇手一日不找到,他怕是一日都不得安寢了,連睡夢裡都念叨著那事呢。”
趙慎想起嚴廣志那畏首畏尾的德行,頓時也會心一笑:“說起來他也算是遇到一場無妄之災,趙恆這事情,本來就同他這個縣令沒什麼關係。”
“王爺這麼說,想必是有些眉目了?”嚴子溪挑眉道。
“談不上有什麼眉目,不過種種指向都說明了趙恆的死是有人預謀已久的,皇上也不會遷怒於他區區一個縣令。”對於案情,趙慎點到即止,並未多言。
嚴子溪聽他口氣隨意,像是對趙恆的案子一點也不關心似的。但要是真的不關心,素來不理俗事的寧王又何必親自趕來這裡?
像是看出了他眼裡的疑惑一般,趙慎又解釋道:“我來這裡,也並非是真的關心趙恆,不過是拿這事當個由頭罷了。你也知道,聖上只有三個兒子,如今趙恆死了,有希望繼承大統的便只剩了我和我那大哥。我那大哥多疑,幾次三番派人暗殺我不說,平時也是一心想置我於死地。我若不趁機在父皇面前露露臉,怕是隻有被他趕盡殺絕的份了。”
他臉上的神色不似作假,嚴子溪想起那晚上的刺客和當時趙慎隱忍不發的神情,頓時也明白過來。想必又是宮闈傾軋,身處在趙慎這樣的位置,爭與不爭,哪裡又能由他自己做主?
只是,自己又有什麼立場聽趙慎說這些呢?站在自己面前這人,或許就是這片國土未來的主宰……
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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