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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會過去,但是看如今的情形,秦家的事情壓在趙慎心裡,怕是一日也不曾淡去。
想到這裡,文帝不由嘆了口氣。趙慎這個兒子,處處都像他年輕的時候,唯獨太重感情,這一點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應該有的。當年秦家的兒子與他親厚,文帝也是有所耳聞的,然而那麼多年過去了,趙慎心裡並沒有遺忘,這讓文帝有些不安起來。若此案真的和當年的秦家有關,那麼於公於私,趙慎都不宜再繼續參與下去。
趙慎見皇帝看著自己若有所思,似乎有所猜疑,又像是有些不確定,便答道:“兒臣少年時確實不止一次親眼見過飲霜刃,到豐縣之後,也曾親自檢視過二皇兄的遺體,看那傷口的樣子,的確是飲霜刃所致,再後來邵千鈞出事,兒臣也第一時間進行了檢視,傷口與二皇兄身上的並無二致。父皇也知道,當年秦家收集了各式神兵,但在秦家出事之後,這把飲霜刃卻不翼而飛了,這些年來,兒臣不忍神兵外流,一直有心尋找此物,不料跑遍了大江南北,此物竟如石沉大海一般毫無音訊。當日兒臣在揚州聽說二皇兄遇刺,聽那形容,心裡便有些猜測,索性就向父皇討了旨意去,不過兒臣無能,這麼些日子下來,到底還是沒有抓到持有飲霜刃那人。”
“此事急不得,他既有備而來,自然不會輕易讓你尋到。你終究是本朝皇子,許久不在京城,眼下終於回來了,倒不如趁機多走動走動,同朝中各位大臣打好關係,於你也是大有裨益。至於恆兒的事情,就交給刑部去查吧。”
趙慎這番半真半假的說辭,文帝也不知道信了幾分,只是他話裡的意思,卻是不希望趙慎繼續插手了。
趙慎會意,立刻笑道:“父皇如此替兒臣著想,兒臣定然照辦的,朝中能人甚多,既然回京了,我也正好趁機休息一陣。”
文帝臉上這才有了幾分笑模樣,起身踱至趙慎跟前,問道:“我聽說你原本在揚州,那倒是個好地方,你在那遊歷,可有什麼見聞?”
“父皇聖明,將天下打理得井井有條,海晏河清,兒臣一路南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合體制的事情。剛到揚州那一會還是春日裡,杏花開得正好,瘦西湖畔鳥語花香,實在是令人流連。”
趙慎說得頭頭是道,文帝也聽得津津有味,看起來倒真像是一對尋常父子在交流出遊見聞。
文帝臉上難得有了些柔和的神色,道:“你見到江南的杏花了?說起來,又是一年過去了,從前你的母妃也最愛這杏花。她從江南來,免不了思鄉情切,便讓人在她住的錦華宮裡栽了許多杏花,只可惜京中氣候偏寒,這杏花終是沒有在江南的時候開得好……你的母妃是個好女人,可惜紅顏薄命,未能看著你長大成人。”
趙慎垂首道:“父皇如此懷念母妃,母妃的在天之靈若是有知,也必然十分欣慰。”
提及趙慎的生母,氣氛頓時緩和了許多,文帝難得像一個尋常父親般,望著趙慎懇切道:“你是朕和你母妃唯一的兒子,朕自然希望你平安順遂。你若不喜歡朝堂之事,也並非什麼難事,大不了待朕百年之後封你個閒散王爺做做。只是,如今皇室一脈凋零,只剩了你和忻兒兩位皇子,內裡種種,朕不說,你也知道利害關係。眼下不同往日,朕不希望你的行止有任何偏差。”
“兒臣知曉。”
文帝又是一嘆,雖猶有疑慮,但終歸沒有再說什麼,只淡淡道:“既然進宮了,就別急著回去,陪朕一道用晚膳吧。前幾日新進貢了一批松子,朕知道你喜歡那個,特地命人給你留著。”
他這個三兒子,雖然生性有些不羈,但這麼多年來一直是中規中矩的,大方向上並沒有特別出格的地方。文帝對趙慎寄託了厚望,私心裡並不希望趙慎捲入趙恆的案子裡去。無論結果如何,秦家的案子既已定案,就再無迴旋的餘地,趙慎若真的深陷其中,反倒影響父子親情。
或許是年紀大了,文帝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的殺伐決斷。失去了一個兒子,總不希望剩下的兩個兒子再出什麼意外。
趙家本就子息單薄,文帝絕不容許這片江山落入旁人之手。
等趙慎陪著文帝用完晚膳回府,已是滿天星斗。他換下朝服,還沒開口詢問,一旁的周勝海便很有眼色地上前道:“主子您就放心吧,嚴公子一切都好。他半個時辰前剛用完晚膳,在堂前等了一陣,又按著大夫的方子服了藥,見主子還不回來,便先行回綴錦閣去了。奴才想著嚴公子是南邊來的,乍然到了京師怕是要不習慣,尤其是眼下這初秋時節,一不留神就要著涼了,因此特地命人往綴錦閣那頭送了些被褥,又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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