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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一起吃了,不用等我。眼下天色還早,你一路上也累了,先去綴錦閣休息一會吧,等養足了精神就叫周管家帶你在府裡四處轉轉。這是你往後生活的地方,千萬不要拘謹。”
“你只管去吧,我也不是三歲的孩子了,難道還會想家不成?”嚴子溪笑著打趣道。
趙慎雖有心多陪他一陣,但宮人就等在一旁,只能帶著方銘又出門去了。周勝海見狀,忙道:“嚴公子一路舟車勞頓,想必是累了吧?我方才已經吩咐下面的人準備好了沐浴的溫水,嚴公子現在可要用?”
嚴子溪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忙於趕路,自然無暇舒舒服服地泡個澡,眼下聽周管家這麼一說,頓時也覺得渾身粘膩,當即就滿意地應道:“周管家真是想得周到,我正覺得渾身不舒服呢。”
他笑起來的時候輕輕淺淺的,秀氣中又帶了幾分年輕人特有的靦腆。周管家的兒子也同嚴子溪差不多年紀,因此對他更是多了幾分親近,立刻親自領著人往綴錦閣去了。
綴錦閣原是趙慎冬日裡用來讀書寫字的暖閣,因為趙慎常年不在就空置了出來,不過裡頭的各種器具一應俱全,只需稍稍打理就可以供嚴子溪居住。他們還在路上的時候,趙慎便親自傳了話回來命周管家將此處收拾出來。一來嚴子溪畏寒,京城比豐縣要冷上許多,此處本為暖閣,於嚴子溪的身體有益;而來綴錦閣相對獨立,嚴子溪素來喜歡安靜,住在此處也省的有人日日打擾。
嚴子溪果然十分喜歡這裡。想起趙慎的一份溫柔心意,他心裡又是愧疚,又是甜蜜。
趙慎一去,果然被文帝留在了宮裡用膳。畢竟是親生父子,許久不見,自然分外親厚一些。
嚴子溪安逸地泡了個澡,又囑咐了侍墨幾句,便跟著周管家去飯廳用餐。因為趙慎早有交代,席間都是些嚴子溪喜愛的菜式,嚴子溪心裡更覺感動——這個人,自相識以來,從來都是將自己擺在第一位思考的,反觀自己,卻有諸多對不住他的地方。這般厚愛,嚴子溪如何回報?
作者有話要說:
☆、27
趙慎心裡記掛著嚴子溪,卻礙於文帝在場,並未急著往寧王府趕。在外人眼裡,嚴子溪不過是他手底下的幕僚,他若有過多的關注,反倒很容易給嚴子溪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趙慎早已不再是不識天高地厚的少年,面對自己喜歡的人亦不會像當年那般張揚,他想要保護嚴子溪,和嚴子溪長長久久地過下去,那麼眼下,就不得不在人前保持和嚴子溪之間的距離。
御書房裡燃著薰香,趙慎一進門就聞出來了,那是他母妃當年最愛的菩提香。縱使再冷心冷面的人,也無法做到全然無情,他的母妃雖然已經亡故多年,但終究還算是在這個九五之尊心裡留下了一絲痕跡。
縱然只是這麼一絲痕跡,對於一個帝王來說,已經是難能可貴。
文帝一身龍袍,坐在御案之後。他年輕的時候也是俊逸不凡的人物,趙慎和趙忻身上都依稀可見他當年的影子,只是如今畢竟年過半百,饒是保養得宜,也總歸顯出些歲月的痕跡來。趙慎原先還不覺得,只是此番相見,發現自己的父皇鬢角竟已染上了點點霜白,心裡不免有些嘆息。
褪去那身龍袍,眼前的人,只是個痛失愛子的老者。
趙慎恭恭敬敬地行了禮,文帝見了,立刻抬了抬手,道:“眼下只有你我父子二人,無需計較這些俗禮,你且起來回話吧。”
趙慎並不推脫,站直身子等著文帝問話。
“你此去豐縣,已有數月,可有什麼發現?”文帝淡淡開口,聲音裡聽不出有什麼情緒,倒真像是尋常父子間的寒暄一般。
“回父皇,兒子愚鈍,除了一點點明面上的線索,倒是不曾查出其他東西。”趙慎小心翼翼地回道。他向來謹慎,在沒有弄清文帝手頭到底掌握了多少線索之前,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先亂了陣腳。
“明面上的線索?這麼說來,你也確定殺害恆兒的兇器是那把飲霜刃?朕倒是忘了,那把刀究竟是什麼模樣,你一定不會陌生。”文帝挑眉道。
趙慎心裡一凜。
飲霜刃現世的訊息盛傳至今,文帝早有所聞。當年秦家的案子,朝廷中人眾說紛紜,幾位皇子也各執一詞。趙忻事不關己,選擇了隔岸觀火,將自己抽離出了事件;趙恆年輕意氣,又親自截獲了重要證據,因此一意要求文帝嚴辦;唯獨趙慎,曾頂著巨大的壓力替秦家多方打點,只可惜後來證據確鑿,秦墨齋又在獄中死亡,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文帝原本想著秦家同趙慎再是親厚,也不過是主僕一場,時間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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