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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婦道人家沒有說話的份,只能在心裡恨得抓心撓肝的。怎麼那個賤人的兒子就如此好運,一下子就能被寧王給看上了?偏偏寧王還處處護著那人,連好聽的由頭都替他尋好了。幕僚,幕僚,他嚴子溪能有什麼上得了檯面的謀略?可憐自己那兩個兒子樣樣都好,寧王卻連正眼都不願意瞧。
她倒並不是盼著自己的兩個寶貝兒子也去給寧王當男寵。只不過嚴夫人見慣了嚴子溪處處受她壓制,忽然間來了一個寧王,將自己素來不當回事的賤種當成了寶貝來捧著,嚴夫人心裡難免嫉恨不已。她這一輩子,先是見不得柳雲絮得意,如今柳雲絮死了,她就接著見不得她的兒子得意,彷彿她和她兒子們生來就是要高那對母子一頭的。
嚴子溪會不會得意尚未可知,眼下嚴夫人倒是結結實實被氣了一把。趙慎將嚴家夫婦的情態看在眼裡,心裡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將嚴子溪護得更緊:“子溪文采出眾,本王賞識還來不及,哪能因為一些小事就同他置氣了?常言道,父母在不遠游,嚴大人能答應本王的不情之請,也算是深明大義,本王便不多客套了。子溪上京要用的東西我都會派人去替他置辦,不勞你們家裡費心,不過這一路上山高水遠的,他身子又向來弱了一些,身旁還需帶個稱心的僕從。否則,即便到了京城,沒個可信的人說話,難免思鄉心切。依本王看,嚴府這麼多下人,這帶誰上京,就讓子溪自己挑吧。”
“是是是,自然是按著王爺的意思來辦。至於這僕從,府裡伶俐的小廝倒是不少,子溪看上哪個,說句話就是了。那些小廝能跟著去京城伺候,也算是他們的造化了。”嚴廣志忙不迭地點頭。
一旁的嚴子溪聽了,立刻出言道:“不用那麼麻煩,侍墨打小就伺候我,我也習慣了,若要帶個人一起去,就是他了吧。”府裡那些狐假虎威的下人們,嚴子溪向來是敬而遠之的,唯獨侍墨,雖然沒有那麼機靈,但即使是在自己受盡白眼的時候,這孩子也一直忠心耿耿,打點起自己的衣食起居來一點也不偷懶。
“既然你喜歡,那就是他了吧。”趙慎笑了笑,對著嚴子溪溫言道。
關於嚴子溪上京的事情就算是這麼定了下來,過程順利得連趙慎都有些不信。嚴子溪倒還是老樣子,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來,只在趙慎回驛站的時候告訴他,此去京城不知何時才能回來,這幾日裡要親自去聽風寺向清遠大師辭行,另外書院那頭也需要找朱老夫子交接一下。
趙慎知道嚴子溪自幼就常去聽風寺,和清遠大師十分親近,上次見了那老僧,也覺得對方慈眉善目十分可親,便一一應下了,只囑咐嚴子溪上山的時候要小心一些,若是需要就帶著方銘一起去。嚴子溪向來不喜歡有人跟著,搖搖頭拒絕了。
隔天嚴子溪就一個人去了聽風寺。
這回迎接他的不是慧空與慧淨,而是清遠大師本人。嚴子溪剛踏進寺院的大門,就見清遠負手而立,站在水池之前,大約是因為揹著陽光的關係,整個人都含著一層悲憫的光彩。
有那麼一瞬間,嚴子溪只覺得自己身上的所有血汙,在清遠面前都無所遁形。
嚴子溪上前表明來意,清遠聽了,並無什麼意外的神色,彷彿早就猜到了嚴子溪會有離開的一天。他雙手合十,靜靜凝視著嚴子溪道:“如此說來,子溪已經做好了決定?”
“不管是福是禍,既然是和我有關的事情,我總不能一味躲在這豐縣由那些從未謀面的人護著。況且,京城畢竟是我的家人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我也想去看看。”嚴子溪臉上帶著些許看淡一切的笑意,跟著清遠大師一起凝視著清澈見底的池水。
那日的紅鯉魚都已經不知去向,只剩了一池碧水映著陽光。嚴子溪微微有些詫異,睜大了眼睛望著清遠。清遠大師唸了聲佛號,隔了好久才慢悠悠地開口道:“這些生靈本不屬於這裡,一味強留反倒適得其反,讓它們失去了天性。此處既名為放生,那便須得放這些鯉魚一條生路。”
“大師雖說的是這池中鯉魚,其實又何嘗不是我?不過說起來,這些魚離了這裡還有外頭的江河湖海,我倒還不如這些魚。”嚴子溪有些自嘲地說道。
“既已決定,便好自為之吧。京中局勢詭譎,萬萬要愛惜自己。”清遠帶著些憂慮叮囑道。嚴子溪是他看著長大的,性格脾氣他最是明瞭,這人表面看起來溫和無爭,內裡卻十分執拗,都說過剛易折,嚴子溪此番上京,實在是前路未知。
嚴子溪本人倒是沒有這麼多煩憂。他從來都不懼怕死亡,總覺得無論是嚴子溪還是秦悠,都本應該在二十年前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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