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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子溪順著他的目光向外頭看了看,見城中道路寬闊,兩邊皆是各式各樣的商鋪,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心裡也多了幾分歡喜。他雖喜歡安靜,但見了繁茂景象,到底也覺得開闊不少。
“我在橫城有位故人,咱們這幾天就去他那裡。”趙慎看了看嚴子溪,見他經過這陣子的調理稍稍恢復了一點氣色,但整個人還是比剛離開豐縣的時候瘦了許多,顯得有些懨懨的,心裡不由十分疼惜,暗道回京之後一定要命人給嚴子溪好好補補。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怎能如此羸弱?
嚴子溪睜大了眼睛看著外頭的風景,心裡卻暗暗打著小算盤:這些日子一直忙於趕路,趙慎總以窮鄉僻壤不方便為由同自己住一間屋子,後來自己病了,那人更是打著照顧的旗號光明正大和自己同吃同住。同住也就罷了,只是趙慎著實可惡,總要藉機做些不可為外人道的小動作,惹得嚴子溪臉紅心跳,偏偏又反抗不過對方,只能一次次吃了暗虧。眼下到了這繁華的橫城,各式各樣的客棧數不勝數,趙慎難道還能以地方太爛為由只要一間房?
他這麼想著,臉上也浮起了一絲笑意來,轉頭笑嘻嘻地問道:“你那位朋友是做什麼的,可方便上門叨擾?我看這城裡好地方不少,總不至於沒有寬裕的屋子了吧。”
趙慎哪會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不過他也沒有拆穿嚴子溪,只是故意笑了笑道:“這橫城我來過許多次,城裡最好的客棧要數朝雲閣。眼下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那裡的客人想必也不會很多,你若是怕住別人的宅子不太方便,那咱們不如直接去朝雲閣?”
嚴子溪覺得這個提議倒是十分不錯。他從小到大很少同陌生人打交道,要是住到別人家裡難免拘束,還不如直接找個乾淨的客棧,關上房門就只剩下了自己一個,清淨的很。
正在思量間,趙慎已經將吩咐方銘將馬車駕到了朝雲閣門口。趙慎沒有急著下車,而是轉身替嚴子溪攏了攏外衣道:“眼下雖還沒有入秋,不過終究不比夏日了,你咳嗽才有些起色,還要注意著一些才是。”
他對嚴子溪的照顧向來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嚴子溪心裡湧起一股暖流,順從地點了點頭,跟著他一道下了馬車。
不愧是橫城最好的客棧,光是門面排場,就已經是其他客棧所不能及的了。客棧顯然被人時常翻新著,雕樑畫棟都是簇新的,門口兩頭一人多高的石獅威風凜凜。眼下是白日裡,客棧的大門正敞開著,上頭一副描金的對聯十分吸引目光,嚴子溪側頭看去,就見到“客來客行本似流水,財聚財散皆因宿緣”這十六個大字。
他輕輕一笑,側頭對趙慎道:“這位老闆倒是個有趣的人。”
趙慎也笑了起來,道:“子溪有所不知,這家老闆年紀不大,但生意卻遍佈了整個明國,這些年來可是名聲不小呢,經營這樣一個酒樓自然不在話下。”
嚴子溪點點頭,又問道:“你知道得這麼清楚,可是認識這家的老闆?”
“我方才同你說的故人就是這家的老闆了。前些年我京城裡的宅子翻修,透過他家的玉器行尋得了不少精巧的器物,同老闆接觸了幾回,覺得頗為投緣,就一直有來往。你既然不願意上人家家裡去打擾,那咱們光顧光顧他的生意也是一樣的。”趙慎道。
二人正在說話,有眼力見的店小二便殷勤地迎了上來,笑道:“兩位公子是要用飯,還是住店?”
“你一說起來,我還真有些餓了,你先給我們找個乾淨的雅間弄些吃的,再替我們準備一間上房。”趙慎和氣地對那小二道。
那小二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兩位是貴客,忙殷勤地帶著他們往二樓的雅間走。
“怎麼只要一間上房?”嚴子溪皺了皺眉問道。因為荒郊野地裡怕有人半夜在馬車上做手腳,隨行的下人一路上都是不離開馬車的,連趙慎和嚴子溪也是儘量避免分開,因此二人共處一室並不稀奇。只是如今房間充足,趙慎也不是缺銀子的人,怎麼又要和自己擠一間屋子?
“一路上過來咱們不都只要一間房?”趙慎佯裝不解。
“那怎麼能一樣?一路都是些小地方,大多數時候都是向老鄉借宿的,能有個落腳的地方就不錯了,哪能要求別的?可如今那麼多房間空著,咱們兩個大男人幹嘛還要擠一間房?”
“一間房有一間房的好處。如今離京城近了,麻煩的事情只會更多,你不會武功,同我住一間房反倒安全。”趙慎看著嚴子溪,一臉正色地解釋道。
這番說辭沒什麼不合理的地方,嚴子溪無法反駁,但心裡卻總覺得彆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