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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去拿個鎮紙就出來。”
竹心一直對趙慎存了點畏懼,便依言在門口站定了。
趙慎的書房十分寬敞,牆上的字畫皆是名家手筆,讓人一眼看去便知著屋子的主人品位不凡。四周靠牆的地方都設了書架,上頭滿滿當當都是藏書,嚴子溪原先以為寧王府的藏書都在綴錦閣了,這會才知道,綴錦閣那些不過是趙慎不常看的,一些他時常翻閱的書籍都整整齊齊陳列在書房裡。
書房的正前方是一張寬大的紫檀木書桌,因為兩頭都是窗戶的關係,桌上的視野顯得格外明亮。嚴子溪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見桌上還堆著一些零零散散的公文,顯然是趙慎昨夜忙到很晚,來不及收拾便去睡覺了。朝中的事情嚴子溪沒有興趣,他的目光在有些凌亂的桌上搜尋了一番,很快便瞧見了周管家說的那方雞血石鎮紙。鎮紙的形狀是一對憨態可掬的麒麟,配著雞血石鮮亮的色澤,十分惹人喜愛。
嚴子溪笑了笑,輕輕拿起鎮紙,打算轉身回藏珍軒,指尖剛觸及那對麒麟,便被麒麟下面壓著的東西吸引了注意——那是一張略微泛黃的畫紙,被桌上的公文覆蓋著,只露出紙張的一角。不知為何,嚴子溪心裡忽然重重一跳,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盯著院子裡的麻雀出神的竹心,見她並未注意到裡面的動靜,便小心翼翼地將鎮紙拿好,又將那幅畫輕輕地抽了出來。
待見到那幅畫上的東西,嚴子溪猛然一驚:那紙上畫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赤足奔跑在湖邊,肌膚雪白,衣衫卻紅得像一團燃燒的火焰,眼底眉梢盡是年少風流的意味。那一張臉,嚴子溪再熟悉不過——每當自己照鏡子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張臉龐。
嚴子溪幾乎要誤以為畫中的人就是自己,然而當指尖觸及那張發黃的宣紙,一顆心就迅速沉了下去。這不是自己,從紙張和墨跡的年頭來看,這畫怎麼說也有十來年了,十來年前,自己不過是個十歲孩童,怎會有這般鮮豔張狂的樣子?況且,那時候,自己根本就不認識趙慎……手指微微有些顫抖,劃過角落上的落款,“趙謹之”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幾乎要灼傷眼眶。
趙慎曾說自己不會畫畫,可趙忻卻說,趙慎的丹青當年是一絕,太學院的太傅也引以為豪。如今親眼見到了,終於相信了,那麼多年前,趙慎也曾經傾注了滿腔的熱情,用筆尖勾勒過一個少年的容貌……
可惜,這個少年終究不是嚴子溪,就算長著再相似的臉,他們也不會是同一個人。
趙慎,你萬般疼愛嚴子溪,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是因為真心相愛,還是因為這一副幾乎完全一樣的皮囊?在你心裡,嚴子溪究竟是誰?
過往的許多畫面閃過腦海,嚴子溪怔怔站著,忽然就想明白了。
還需要再問什麼呢?這麼多年來,趙慎心裡住著的人,有著那樣一雙迷人雙眸的人,一直都不是自己。
畫中的主人公,叫秦暢。
秦暢,秦悠,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可是,我付出的一顆心,卻要怎麼樣才能夠收得回來?
要說趙忻會得知秦暢尚在人世的訊息,實在是緣於巧合。他原先只是想利用嚴子溪做做文章來對付趙慎,就隨便派了幾個手下盯著嚴子溪,不料梁王府的探子一路跟著嚴子溪,竟然到了京城最有名的古玩鋪子藏珍軒。
嚴子溪身邊跟著兩個訓練有素的侍衛,梁王府的探子怕打草驚蛇不敢靠的太近,只敢遠遠地假扮成了買玉器的客人混進藏珍軒。嚴子溪和秦暢的交談,他們雖然一個字也聽不清,但這二人之間的互動怎麼看都透著些古怪。為首的探子十分機警,眼看著那青衣書生作別了嚴子溪和王賢走出鋪子,便悄悄使了個眼色,令一個手下跟了上去。
秦暢不是普通人,他這些年來勤奮習武,功夫並不弱,走出藏珍軒沒多久便覺得有些蹊蹺,沒多久就發現了有人尾隨自己。他知道此時調轉方向回去通知嚴子溪已經晚了,想著嚴子溪身邊有寧王府侍衛照應,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便卯足了精神,一門心思對付自己身後那人。跟著秦暢的探子雖也是訓練有素,但哪有秦暢心思機敏?秦暢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將人甩掉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趙忻的目光反而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那人明明沒有露半分武功,卻輕輕鬆鬆將梁王府的高手甩脫了,若說他只是個尋常的書生,趙忻是萬萬不能相信的。他仔細想了想,覺得其中大有門道,索性命那幾個探子繼續查訪著青衣書生的動向。
梁王手下的暗探和寧王府的影衛截然不同。寧王府的影衛都是皇家禁衛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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