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2/4 頁)
每天都找藉口推拒,隔三差五就得在宮裡待上好久。天氣漸漸轉涼,嚴子溪睡得比往常要早了許多,常常沒等到趙慎回府就已經打起了瞌睡,即使和趙慎見上了面也是匆匆忙忙的,說不了幾句話。
嚴子溪心思細膩,沒多久就察覺出了趙慎有什麼事情在瞞著自己,可仔細一想,自己又何嘗不是處處瞞著趙慎?按說找到了親生哥哥這樣的事情是天大的喜事,理所應當同趙慎一起分享,可自己的身份還是嚴家三少爺,又哪裡來的親兄長?
有了一個謊言,就要用更多的謊言去彌補,倒頭來,連這點小小的喜悅也無法告知對方了。
這麼一想,嚴子溪反倒不願主動去問趙慎發生了什麼。趙慎做事向來有自己的主意,論起智謀來比嚴子溪老辣許多,他既然不願說,那麼總會有自己的解決辦法。自從上次趙忻忽然造訪後,嚴子溪忽然有些懷疑自己在趙慎心目中的地位。儘管二人如今的關係早已親密非常,可嚴子溪心裡那些隱隱約約的疙瘩,卻怎麼也沒法抹平。
嚴子溪有些悵惘,卻也無暇深思。他眼下最擔心的,還是一直東躲西藏的秦暢。那日匆匆一見,沒說幾句話就被王賢打斷,好些問題都沒來得及問出口。秦暢現在究竟在哪裡藏身?朝廷的人到處追捕著趙恆一案的兇手,秦暢到底是不是安全的?
說起來,他們兄弟二人在這一點上有著一模一樣的想法,都覺得自己的命是意外得來的,只要保全了對方,自己就算面對再大的危險也無所畏懼。於是,面對未知的困境,他們總是習慣將對方儘可能地藏起來,把自己暴露在危險的境地。
這天趙慎又進了宮,嚴子溪看了看外頭的天色,知道天黑之前趙慎是回不來了。
如果可以,他巴不得親自去找秦暢,只是他如今的身份是藏珍軒的管事,身邊還跟著兩個寧王府的侍衛,要是貿然離開藏珍軒,必然會讓趙慎生疑,嚴子溪只好壓住了對秦暢的擔心,安安分分地待在鋪子裡核對賬冊。今日王賢難得有空閒親自在鋪子裡坐鎮,便好心地給了他一日空閒,他不用去鋪子裡,待在王府更是覺得百無聊賴,倒是想起了在豐縣的時候,自己曾經畫了一幅桃林踏春圖,被趙慎死纏著要了去。自己當時覺得這畫太過粗糙,不好意思送出去丟人現眼,就以裝裱為理由拖了一段時間。後來自己跟著趙慎回京,趙慎便記掛著將這幅畫也一起帶了來,可惜自己近來手藝愈發生疏,一直沒有將畫拿出來繼續潤色。
雖然只是一幅再普通不過的畫,不過那上面承載了嚴子溪最初的悸動,對於他而言意義非凡。若是有朝一日不得不分開了,留下這畫,倒是也能留個念想。只是,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趙慎還願不願意回憶起當日的場景?
嚴子溪自嘲般地笑了一笑,喚來侍墨道:“今日天氣不錯,我又正好有空,你將我那幅畫取出來展開,再叫竹桃竹心去準備好畫具,我這就將畫補完了。”
侍墨忙點了點頭下去準備。不出片刻,作畫的工具便都已準備俱全,幾個下人聽說嚴公子要畫畫,都興沖沖地圍在一旁觀看,就連閒來無事的周管家,也掛著一臉和煦的笑容前來湊熱鬧。嚴子溪湊過去看了看侍墨和兩個小丫鬟準備的東西,笑道:“你們也算是準備得齊全,不過要在院子裡畫畫,還缺一方鎮紙,否則風一吹,畫紙便亂跑了。”
“公子說得有理,秋日裡難免有些風。奴才記得王爺書房倒是有一方雞血石鎮紙,公子若是用得上,奴才便去替您取來?”周管家想了想提議道。
嚴子溪點點頭,又道:“周管家你好不容易偷個閒,我哪還能讓你去跑腿?橫豎我也閒著,就親自跑一趟去取吧,你讓竹心帶路便是。”或許是每日出門習慣了,乍然閒下來渾身都不得勁,嚴子溪正想找些什麼事情做。
周管家見他確實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想想嚴子溪自己去活動活動也好,便放心地讓竹心帶著他去了。
嚴子溪還是第一次進趙慎的書房。雖然擘月軒離綴錦閣不遠,但大多數時候都是趙慎去找嚴子溪,嚴子溪很少主動踏進趙慎住的地方。他這次主動提出要親自來拿東西,也是因為對趙慎的書房存了幾分好奇。
當朝王爺的書房,會是個什麼樣子的?
趙慎的書房從來不許別人踏足,不過在周勝海看來,嚴子溪顯然不屬於這個“別人”的範疇,因此也就輕輕鬆鬆放了行。嚴子溪走到門口才想起來書房乃是私密之地,難保沒有什麼軍機信函,自己未經允許進去了未免有些失禮,但自己只是來拿一方鎮紙而已,若是不進去又顯得有些見外,便只好囑咐竹心道:“你就在門口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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