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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示意顏音跳上車來。
待兩人都上了車,阿古掩好車帷,便咚的一聲跪了下來,“求小郎君成全!”
“到底什麼事兒,你好好說。”此時顏音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儼然又是一幅小王爺的派頭。
“這裡已是我國境內,待到了今晚紮營的地點,離我家便已經很近了,我想偷偷溜回家看看。”
“這是犯軍法的!”顏音很是吃驚。
“我知道,大不了一頓板子而已,從小到大不知道捱過多少回,死不了的。”阿古渾不在意。
“不行!等到了燕京,交卸了差事,我幫你求父王,放你的假,讓你帶著脫籍文書,風風光光回家看看,不是更好嗎?”
阿古搖頭,“我娘生我的時候就落下了病,一直不見好,家裡也沒什麼錢給她看病,我十三從軍,已經四年沒回過家了。這次出征前,同在千戶邵閤家為奴的同鄉帶信過來,說是娘已經快不行了,我再不趕著回去看看,只怕就見不到了……”阿古說著,落下淚來。
顏音也想起了去世的孃親,眼睛溼了,有些心軟,但還是輕輕搖了搖頭,“不行……這是犯軍法的,搞不好你的軍功就沒了,你難道不想要脫籍文書了嗎?
阿古的淚眼直視著顏音的眼睛,“我寧願放棄所有的前程富貴,換孃的健康長壽,一世平安。”
顏音默然,過了很久,才低聲說道,“我也一樣……”
阿古一喜,“小郎君,你這是答應了?!”
顏音沒說話,卻又緩緩的搖了搖頭。
阿古洩了氣,沮喪地嘟囔,“就知道你不會幫我的,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顏音這才又想起迷藥這回事,忙沉聲問道,“那是什麼藥?你到底想對我怎麼樣?”
“這便是蒙汗藥了,人吃下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會昏睡不醒,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了。軍中常有人受傷,傷口疼痛,徹夜難眠,服上一點,便能一覺睡到大天亮,既不會吵到別人,又利於調養傷勢,雖說多少會有點傷身,但確實有效用,因此自來軍中便是常備的。”
“這會兒才早上,你就給我吃?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顏音的眼裡不揉沙子,立刻便揪出了阿古話裡的破綻。
“我是打算把這藥混在晚飯中給你服下,趁你昏睡,我連夜回家一趟,早上回來叫醒你,便神不知鬼不覺了。但這藥的劑量要掌握好分寸,吃少了昏睡時間太短,會誤事,吃多了又會傷身。大人該服多少劑量我們自是心中有數,但你是小孩子,我不知道該給你吃多少合適,所以想先弄一點兒試試。”
顏音微微有些慍怒,咬著牙,恨恨地說,“光這一條罪,就夠打你四十軍棍的!”
阿古腆著臉討好的一笑,“小郎君,你這不是根本沒吃麼?反倒是進了我肚子裡,這不算有罪吧?”
“那你吃了這藥,等下還怎麼駕車?”顏音才想起這個茬,擔心起來。
阿古神秘一笑,從食盒下層又取出一罐湯水,一股腦飲了下去,打了個飽嗝,笑道,“綠豆甘草水,專門解毒,本來是給你備的,怕萬一劑量不合適出點什麼岔子,這下子都便宜我了。”
“哼!你倒是準備得周全……”顏音憤憤。
“小郎君,你就成全我吧!”阿古說完,放下水罐,鄭重的磕了一個頭,而後便一個接一個的連續磕了下去。
那咚咚的磕頭聲,悶在車廂中,顯得空闊而遼遠。
阿古十分用力,整個車子都隨著那聲音微微顫動著。
“別磕了!”顏音輕聲叫道。
阿古就像沒聽見似的,還在繼續磕著。
突然,阿古只覺得額頭一軟,卻是顏音的小手,墊在了車廂上。
“小郎君……”阿古困惑地抬起頭。
“你去吧……我替你擔著就是。”顏音咬著嘴唇,略帶遲疑的說道。
“謝謝小郎君!”阿古興奮異常,一把抱住顏音的雙肩,嘴唇在顏音額頭上輕輕啄了一下。
顏音一向好潔,不喜歡和外人過於親近,一下子愣住了。
阿古訥訥,又跪了回去,搓著雙手,囁嚅說道,“小郎君……下奴,下奴逾越了,您要打要罰,我都受著,只求過了今夜再處置,好不好?”
阿古在顏音面前一向是大大咧咧,玩世不恭的樣子,從來都沒有像這樣謹守奴僕本分的言語,顏音一時倒有些不適應,呆了片刻才正色說道,“我為什麼要打你?我既然允了你,自然說話算話,但你以後要記住,凡事都要同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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