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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拔根兒,北方的親應該都知道,北京每年這時候還有比賽,去年我微博轉過
☆、一百二十六、詩書有夢可傳薪
“不好玩,是吧?我們都不小了,應該早已厭煩了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康金鈴說著,黯然低下了頭,“可惜,除了這個,這裡再沒有什麼可玩的東西。便是這個,待冬深了,也沒得玩了……”
顏音用左手輕輕撫摸著右腕,那腕子上,繫著那枚雪青色的琉璃珠,可惜,只有一枚,是沒法玩彈珠的。
“對了!”顏音突然說道,“若有羊骨頭,我們可以玩嘎拉哈!”
“嘎拉哈是什麼?”康金鈴疑惑地問道。
顏音驀地一身冷汗,這嘎拉哈是女直語,是源國小姑娘們常玩的一種遊戲,將羊的膝蓋骨洗淨晾乾,塗上顏色,將骨頭扳到顏色相同的一面,然後拋接抓起的遊戲。顏音之前在王府裡經常看丫鬟們玩,此時想要安慰康金鈴,便衝口而出,卻忘了這個遊戲的名字是女直話,漢話到底應該叫什麼,顏音也不知道。
“你說的是抓拐吧?”康金鈴問道。
“對!對!就是抓拐!”顏音連連點頭。
“這嘎拉哈卻是哪裡的方言?等回頭我問問淑媛姐姐,說不定她能想起來你爹爹到底是哪個就藩的王爺。”
顏音怕自己多說多錯,便抿起了嘴巴不再說話。
“看!”康金鈴伸手入懷,隨即張開手掌,掌心中,正是兩枚乾乾淨淨的羊膝蓋骨,“耳朵”那一面,是淡淡的珊瑚紅,像是用鳳仙花染的,平的那一面,一看便知是藍草染就。
“只有這兩枚,要湊夠四枚才能玩呢!這是去年除夕吃羊肉湯得的,這麼多人,就一隻羊,所以只得了兩隻後腿拐骨,要等今年除夕才能再得兩枚,算算也快了,沒幾天就到了。”康金鈴的語氣很歡快,帶著點兒小小的滿足。
顏音眼圈一紅,幾乎落淚。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一點點的小姑娘,也曾經是一國君主的嫡女,身份比自己還要尊貴,如今卻衣不蔽體,滿身凍瘡,殷殷盼著一年到頭吃一回羊肉,為了那樣不值錢的玩物,要等上整整一年……
看到顏音這樣的表情,康金鈴眼中的光瞬間黯淡了下去,只見她垂下頭,喃喃說道,“我是不是……特別的沒有氣節,不知羞恥?我是不是……也應該和孃孃一樣,投繯自盡才算不失節?可是……我想活著啊!想活著有錯嗎?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對吧?二哥也許會帶兵來接我的,或者,拿金帛來贖我,是不是?”康金鈴突然用力抓住了顏音的手,像是要從顏音身上汲取支援的力量。
顏音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康茂求和的國書,他是看過的,隻字未提這些被俘的宗室。那秦柏在朝堂上的答對,他也約略瞭解,歲幣已經不堪重負,沒有多餘的金銀表緞來贖人。
顏音將那隻長滿凍瘡的手,緊緊護在雙手之中,再也不在意那手上的紅腫,水泡和潰爛。
“金鈴,怎麼又跑出來了,衣衫單薄還不去屋裡暖和著?”一角青色的裙裾閃過,卻是端著木盆的朱淑媛走了過來。
“屋裡悶,出來透透氣。”康金鈴換作一張笑臉,仰著頭答道。
“你看你,坐沒坐相,你看小音,坐得多規矩。”
顏音這才注意到康金鈴一直蹲踞著,倒是大大咧咧男孩兒的姿勢,而自己端正跪坐,顯得賢淑文雅。
“上次被寬娘罰跪,膝蓋上的傷還沒好呢!”康金鈴嘟著嘴撒嬌。
“你總是有理,都多久了,還沒好?”朱淑媛輕斥道。
康金鈴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你們兩個快回屋吧,若閒著沒事,就背背書。”朱淑媛轉頭問顏音,“小音,你可曾讀過詩書?”
顏音點點頭,“讀過一點點。”
“那太好了,你們兩個輪流當另一個的先生,互通有無,能記得多少便分享多少。”
“咱們都落到這個境地了,還讀什麼書啊!”康金鈴小聲抗辯。
“嘉福,小音。”朱淑媛彎下腰,一手按著康金鈴的肩膀,一手按著顏音的肩膀,正色說道,“不管落到什麼境地,總要記得自己是大趙人,源人能奴役我們的身子,但不可奪走我們的氣節,詩書禮樂,是我們代代承襲流傳千古的東西,任何時候都不能丟,知道嗎?”
康金鈴點了點頭。
顏音突然覺得一陣煩躁,雖然他除了那句“不記得了”,再也沒說過半句謊話,但是這依然是在欺騙,被她們當作自己人一樣信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