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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蝶哥兒臉上。
蝶哥兒覺得癢,幫顏音撩攏著頭髮,笑道,“您的發冠丟到哪兒去了,頭髮怎麼都散了?剛才我遠遠看著,還以為是哪個院的丫鬟姐姐受了委屈,一個人偷偷在這裡哭呢!”
“是嗎?”顏音站住了腳步,“我這樣……看著很像女人?”
“是啊。”蝶哥兒不知道顏音心中的傷痛,語氣帶著幾分歡快,“三郎君的相貌,比女人還美,這一頭秀髮,比女人還漂亮,若不是我天天伺候三郎君,熟悉三郎君的身形,只怕還不敢認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顏音默然半晌,突然吩咐道,“明天一早,你去找個剃頭師傅過來,我要剃髮。”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五十三、擁袍坐對舒波日
次日一早,顏音雙手捧著一把剃刀,跪在顏啟昊塌前,聲音清朗,“父王,我想好了,請您幫我剃髮。”
顏啟昊一手按著顏音頭頂,一手顫抖著,剃下了顏音頂心一縷烏髮,心中默唸,盈歌,盈歌,你看到了嗎?我們的兒子,如今已經長大成人了……”
顏音看著跌落塵埃的那縷發,心中一顫,有些乾淨而美好的東西,就像這落髮,辛辛苦苦呵護了十幾年,一瞬間,便混同泥塵,永遠不再了。
“三哥!”
顏音原以為自己可以忘掉那一夜,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這些天來,他也確實做到了,在顏啟昊面前舉止如常,波瀾不驚。唯一的異樣便是再也不見顏亮,顏亮每次找顏啟昊求教軍務,也總是避開顏音。顏啟昊性子粗疏,竟也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但是,這些天的努力隱忍,在見到顏亭的那一刻,在“三哥”兩個字出口的一瞬間,徹底崩塌,功虧一簣。
顏音胸中氣血翻湧,心中的萬千情緒如怒濤拍岸一般激盪著,眼中熱流湧動,幾乎落淚。
“音兒……”顏亭的聲音也發顫了,帶著激動,也帶著不解。
顏音為了掩飾,撲上去緊緊抱住了顏亭,顏亭忙圈臂回抱顏音,兩個人,倒是行了個源國標準的抱見禮。
“音兒,怎麼了?”顏亭清楚感覺到懷中的這個身子,異乎尋常的熾熱,甚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想三哥了……”顏音把下巴埋在顏亭肩頭,被壓抑的聲音,從唇齒與布帛間艱難擠出來。但即使這樣,依然未能盡掩那聲音中潛藏的微微哽咽。
“怎麼了?”顏亭更是詫異,微微側過頭來,在顏音耳畔低語著,“是六叔苛待你了嗎?”
“不是。”顏音輕聲。
耳畔,是顏亭撥出的氣息,顏音只覺得一股熱流,沿著耳蝸盤旋著,順著耳道一直向下,直鑽到心裡去了。一陣心悸,隨後又是渾身舒泰,像是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五臟六腑都呼吸到新鮮的氣息一般。
這種感覺,好熟悉……突然間,顏音想起了一件舊事。
那是魯王顏啟昕新喪的時候,也是顏音情緒最低落的時候。因為是國喪,白百日內禁止一切飲宴娛樂,連跑馬射獵也不行,愁悶無從排解,心中更是壓抑。
顏亭和顏音都穿著石青色的素服,披著黑絨斗篷,漫無目的的在慧海畔攜手漫步。
“怎麼?不舒服嗎?”顏亭見顏音一直默默不語,擔心地問道。
“嗯。”顏音點點頭,“有點……不過還好,每日差不多都這樣,已經習慣了。”
“湖邊風大,若不舒服,我們回去吧?”
顏音悵然搖頭,“我不想回去……不想聽他們的嘲諷埋怨,風言風語……”
顏亭知道顏音昨夜被父皇趕出了御書房,又捱了顏秋的打。顏亭側頭去看顏音,那光潔如玉的臉頰上面,已經沒有一絲痕跡了,顏秋畢竟是個小姑娘,那兩下花拳繡腿傷不了人。
顏亭不由自主的將手指伸向了顏音的臉,誰知道還沒有觸到,顏音便迅速轉頭躲開了。
顏亭一怔,悵然縮回了手,睫毛忽閃著,眼神中帶著幾分落寞。
顏意急忙解釋,“三哥,我疼的時候,不愛說話,也不愛別人碰我,就好像……就好像全部心力都用在抵禦疼痛了,多說一句話也會累,被別人碰一下也會難受。”顏音停了片刻,見顏亭不答話,又慌忙繼續解釋道,“就好比你走了很遠的路,很累了,就只想躺下休息,沒力氣說話,也沒力氣吃飯一樣。”
“我明白。”顏亭伸手去解身上斗篷的繫帶,“我也有過病痛,能明白的你的感覺。”顏亭說完,便把自己的斗篷脫下來,披在了顏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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