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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老四也算是他永平郡王家的人,彭大夫算是他主子,後來彭大夫又教他讀書學文,兩個人親得像父子一樣。不知道那彭大夫跟老四說過什麼,對他的身世怎麼添油加醋,總是老四是恨上了父王。而且,那時候父王已經下決心要立二哥為世子了,老四很是熱心權位,便迫不及待動了手。”
“對了!二哥呢?二哥也沒發現他有問題嗎?”
顏童用力搖了搖頭,淚便落了下來,“老四做下這等悖逆人倫的惡事之後,便假傳父王遺命,繼承了益王之位,並將弒父的罪名嫁禍給二哥,將二哥……杖弊了……”
“什麼?!”顏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霍的站了起來,呆立良久,又頹然坐了下去,“你呢?你母親呢?就任由他這樣無法無天,為所欲為?”
顏童搖頭,“那時候我外公病篤,母親帶著我回孃家省親去了……”
“那謝德呢?他不管嗎?他可是二哥的師父。”
“謝德拼命護著二哥,和老四的那些打手起了衝突,推搡中跌倒在地,觸動了舊傷,腰椎錯位,如今已經癱瘓,再也站不起來了……”
“義父呢?義父可以去父皇那裡幫父王鳴冤啊!”
顏童繼續搖頭,“他們用的□□,會讓人喉頭腫起,喘不過氣來,看上去像是心疾發作的樣子,可巧那天二哥放假回家,和父王起過爭執,他要領兵打南趙,父王不允。老四便指責二哥不孝,氣死父王。所以當時沒有人知道父王是被毒死的……父王故世當天,義父便剺面血淚痛悼,待父王下葬那日,他自剄於墳前,遺命要為父王殉葬……”
顏音自明白了顏亭對自己,以及自己對顏亭的心意之後,也漸漸明白了安述羽對父王的心意,此時此刻,自然能理解安述羽想要相隨父王於地下的心情,但一個個親人的噩耗接連傳來,顏音已是悲痛欲絕,欲哭無淚,只是喃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師父呢?不管他用的是什麼毒,師父都應該能看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章
剺面是一種北方遊牧民族傳統的哀悼儀式,割破額頭,讓血淚一起流下
這段故事的靈感來源是房山區長溝大墓的主人幽州盧龍節度使劉濟,劉濟鎮守盧龍二十餘年,深得軍心,但諸子不和,禍起蕭牆,劉濟的長子劉緄任副大使,掌幽州留務,次子劉總為瀛州刺史兼行營都知兵馬使,率兵屯駐饒陽。劉濟有病後,性情兇暴的劉總便與判官唐弘實、孔目官成國寶等人密謀,企圖篡位,於是派人假裝是朝廷使者,在街上大喊:“朝廷以相公逗留無功,已除副大使為節度使矣。”次日,又派人叫喊:“副大使旌節已至太原。”幾天後,又派人叫喊說:“旌節已過代州。”盧龍舉軍驚駭,病中的劉濟憤怒不知所為,乃主兵大將數十人,又命劉緄立刻返回行營。氣憤至極的劉濟自早至晚拒絕飲食,後因口渴索飲,劉總暗中投毒以進,劉濟死,劉緄行至涿州,被劉總假以父命杖殺之,劉總於是自領軍務。
☆、一百七十一、繁華落盡露天青
“兩年前燕京大疫,戴大人不幸染病,已經身故了……”
“什麼?!”顏意睜大了眼睛,緊抓住顏童的手腕。
“戴大人早已經去世了,父王怕你傷心,一直沒告訴你,現在燕京惠民署,是陸清在主持……”
原來……那些疼愛自己,教導自己的長輩,一個接一個,都去了……顏音此時,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全無依仗的孤兒,周遭一片冰寒,找不到半點溫暖。淚,流了下來,竟然也是冷冷的,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模糊的淚眼中,顏童的嘴巴,依然在一張一合的訴說,“這次幸虧謝德留得性命,他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隱忍到我回來,便與我商量對策。也幸虧三哥教導我看過一些識別□□、勘驗屍首的書籍,這次都派上了用場。我請得皇命,開棺驗屍,又會同刑部定下巧計,派人假冒父王詐取老四,終於讓他吐露實情,招供畫押……最後,他和彭大夫都被判了斬立決,而我……繼承了王位。”
顏音頹然癱坐在椅上,似乎全身的力氣一不足以支撐自己的身體。所以可以依仗的長輩都不在了……自己要獨自面對一切,成為三哥和小五的依仗。
“你……已經是親王了,親王不奉皇命,不得離京百里,你這是去做什麼?”一晚上聽到了這麼多死亡,顏音更加珍視這碩果僅存的唯一的弟弟。
顏童悽然一笑,壓低了聲音,“你知道新帝是誰嗎?就是那個南趙帝姬康玉瑚所生雙生兄弟中的老大,他們一直被康金玲撫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