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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叔叔,怎麼是您親自來了,叫個小的過來就可,這大半夜的,再打攪您休息。”
能讓陳歲叫叔叔的,必然是總管朝上的職位。
這位魏叔叔的身份呼之欲出,他定是宮人局的總管。
也就是說,這宮裡,除了其他宮總管一級,其他所有宮人,都歸他管。
魏總管沒有笑,他只說:“帶我進去看看那孩子吧,小陳你放心,皇上特地交代過我,我親自來看看到底出什麼事。”
陳歲應一聲,便遣趙修梅去煮茶,給了沈奚靖一個眼色,叫他跟在後面。
李柏葉的屋子,這會兒正關著,陳歲推開門,裡面昏黃的燈光洩了出來,賀榆葉在給李柏葉挑衣服。
沈奚靖跟在他們身後,一進屋便被嚇到,李柏葉的樣子,實在有些猙獰。
他側躺在床上,臉上滿是痛苦,一雙手扭曲地抱著雙臂,面色已經發青。
29、第二十九章 。。。
他這一看,就是中毒了。
那魏總管顯然是見慣了這事,面無表情走到李柏葉床前,伸手便探李柏葉雙手。
李柏葉剛嚥氣沒多久,還未僵硬,魏總管幾下功夫便把他平放床上,仔細檢查起來。
雙目,口鼻,手指,他檢查的仔細,沈奚靖卻觀察起屋裡的情況。
他發現,跟賀榆葉屋子挨著的那面牆邊,有個碎了的茶杯。
顯然,李柏葉毒發之時,便是用這茶杯,叫來了住在隔壁的賀榆葉,李柏葉屋裡的床離這面牆有些遠,他肯定用了大力氣,才鬧出這點動靜。
可他床挨著的這面牆,旁邊卻是王青的屋子,他為何不直接敲牆叫醒王青呢?
或者是他與賀榆葉交好,所以才費勁叫他?
沈奚靖想著一連串的事情,一個個疑點慢慢浮出水面。
陳歲表情嚴肅地站在一邊,以他在宮裡的年頭,不會看不出來。
再一個,他們雖然是宮人,但晚上休息時也是鎖著房門的,來時沈奚靖就仔細看過,李柏葉屋裡的門閂是完好的,並沒有損壞,不知賀榆葉是如何進來的。
賀榆葉還在認真挑著李柏葉的衣服,好半天才挑了一身赭石色的新宮裝,小聲問沈奚靖:“安樂,你說柏葉穿這身走好看嗎?”
他與李柏葉同年入宮,一直跟著周榮軒,幾年下來情分自然不一般,他說這話的時候雖沒哭,眼睛卻又紅又腫,顯然他們來前,已經偷偷哭了一遭。
雖然宮裡的宮人們來來去去,但是沈奚靖也還是覺得難過。
他想起已經死去的徐海,想起不知道在哪裡的衛彥,想起幾年未見的謝書逸,眼睛也跟著紅了起來。
雖然難過,但他卻還是清醒的。
這屋裡,裡裡外外都是疑點。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道:“魏叔,我和小三子過來打喪。”
宮裡死了宮人,通常情況下,都是各宮去找宮人所,宮人所有專門打喪的宮人入殮。
這幾個打喪的宮人來得快,魏總管開口道:“進來吧,給他換上行頭,小陳,我們換個地方講話。”
陳歲瞭然,吩咐了賀榆葉跟著操辦李柏葉的事,便領魏總管與沈奚靖去他屋裡。
開啟房門,便看外面有三個穿著白色衣裳的宮人,他們都木著一張臉,旁邊還擺著一張竹床,那竹床十分有特色,下面鋪著金黃色的繡被,上面薄薄蓋著一層絹,絹布上的繡著吉祥如意結,沒有枕頭。
那定是喪床。
宮裡,是沒有棺材的,宮人們死了,就是用這一張床,拉到黑巷義房裡,打喪宮人給守了頭七,便帶到城外宮人墳裡隨便找塊地方埋了。
沈奚靖出了李柏葉屋子的時候,認真看了眼那床。
錦被只用了最次的雜錦,絹布也只是三十織絹,但好歹沒給用麻布,也算是不錯。
陳歲屋子自然比沈奚靖他們的大些,有一組桌椅,靠床放的木箱也是楊木的,看起來要好很多。
最關鍵是,他屋裡有油燈。
宮裡的油燈自然很好,不僅亮,且火苗跳得也很平緩,沒有煙。
以前沈奚靖家裡用的也是這種,現在他和雲秀山屋裡,也只有一根蠟燭,平時輕易不用。
陳歲點了油燈,請魏總管坐那唯一一張矮背直椅上,這才坐到床上。
沈奚靖後腳端著熱茶進來,先給魏總管沏上一杯,又端了杯給陳歲,自己縮到角落裡站好。
魏總管眯著眼睛瞥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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