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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宣,你怎麼看?”直到小女孩走後很久,柳白才坐回椅子上,朝黑漆漆的屋子開口問道。
“金印的訊息傳出,就代表四國鼎立,中城天下的局勢即將打破。按說中城符離是幾國中最弱的一方,只因為曾是顏醉皇朝皇城,又居於三國和苗疆中間,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三國都不敢輕易納為己有,才被前大將軍端木家趁機佔了。按理說端木家雖是顏醉皇朝的將軍世家,底蘊也不應該這麼深。若金印在手,必定是藏著掖著。不大可能輕易透露出訊息。不過我猜,肯定是有人故意把金印的訊息傳出去。現下,城內的勢力可謂晦暗不明,交錯橫雜。”屋子裡並沒有人,低沉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出來。
“恐怕都是打著奪取金印的想法來的。或許,聰明點兒的還想要控制符離城吧。”柳白毫不在意地說著,順手抓起桌上的一隻玉刻小貓把玩。
“的確,怕是幾方勢力都有這兩個打算。”那聲音有如一潭死水,毫無音調起伏。
“呵呵,那就看看,到底鹿死誰手!”柳白就著月光看著玉貓。很精緻的雕工,玉也是上好的青玉。下人說,是端木翎前不久差人送來的,好像還是御刻坊的手藝。一同送來的還有一些很是新奇名貴的玩意兒。心底有絲好笑,這算什麼?
想起某人的滋味,這反了吧,到底是誰要包養誰?
無所謂地笑笑,開口道:“說起來,這端木城主似乎是病了?這病,還真是時候啊。難道金印的訊息是他自個傳出來的?”
“應該不會。一旦集齊三枚金印就能得天下,誰拿到金印不是藏著掖著?他為何要如此做法?”聲音一頓。
“很難說。十幾年都找不到的東西被最弱的一家得到了,然後大家都知道了東西的下落。真不知道是因了這病有了這訊息,還是……”柳白諷笑地一揚嘴角“因了這訊息,有了這病?”
聲音沒有回答,屋子裡只剩下柳白一人的身影,和呼吸聲。
窗柩的倒影印在柳白仰起來的臉上。柳白隨手把玉貓不知道往牆角哪個旮旯一丟,闔目思考起來。
四國鼎立的局勢。
符離城中突然傳出的金印訊息。
突然病倒的符離城主。
看似因為城主病倒而鬆懈的城中守備和波濤暗湧的各國在城中勢力。
來符離城途中,旅館遇到的矇眼少年和城主三公子的關係。
這些像一團亂麻一樣看起來毫無頭緒的問題。
還有剛剛不久才傳來的那個人的訊息……
柳白就這麼在椅子上似睡非睡了一整夜。
☆、10。欲擒故縱(一)
第二日柳白睜眼的時候,冬陽已經冷冷地掛在了西邊。柳白開口喚人:“長生,什麼時辰了?”
長生小僮早在門外守了大半日,連忙急匆匆跑進來:“少爺,都下午了。二公子從早上起就在外頭等您。”
柳白揉揉眼睛,又伸了一個大懶腰,頓時覺得很圓滿,腦袋也開始轉動。方才想起他在早上,大概太陽在相反位置的時候曾醒過一次。
“長生,今兒爺正好閒著,不如咱們去城郊騎馬?”柳白半闔著眼,任由長生的手在他身上繞來繞去。
“少爺,剛才二公子登門拜訪,這會兒應該在大廳喝茶。”長生無奈地幫那個把全身大半重量賴在他身上的任性主子穿衣,清脆的童音很是悅耳。
“他來做什麼?”柳白睜開眼,端了一旁的青鹽漱口,半響才開口。
“說是拜訪您的。可從大門到大廳,到處挑眼園子,倒是比主子還像主子。”長生捧過手巾幫他拭手。
柳白笑笑,開始抽腰帶,脫衣服。
“少爺,您這是?”長生疑惑。
“天色尚早,爺乏了,再睡個回籠覺。”說完,人已是鑽進被子打了好幾個滾,舒服地一呻吟——睡著了。
“他還沒走?”柳白冷笑。
“是呀,連午膳也是我奉上的。”長生乖順地重新替他穿衣。
“他倒是挺主動的。簡直比爺我更像主人了。”柳白又是一陣冷笑,“看來今兒不見到我他是不會走的。也罷,反正也睡不著,出門也不成,就去見見他好了。”揮手讓長生把青玉冠收起來,隨手挑了根玉簪束起頭髮,向大廳走去。
“二公子,早。”柳白漫不經心道了聲安,晃晃悠悠地邊打著哈欠邊向主座走去。
“還早?”端木翎只覺得先前等候時被壓抑的火氣蹭蹭地往上冒,伸出手就拉過溜達前進的少年